但他没有任何办法,旨意都下来了,难道还能抗旨不从吗?现在只能乖乖回京了。
他仿佛看到了那些官员们小人得志的模样,仿佛听到了他们评价自己无能的言语。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经此一事自己威信尽失,又背上了为人刻薄、不通情理的恶名。
他知道这是有人背后搞鬼,但是他心烦意乱,想不出任何能反戈一击的办法。
第二天,朱佑樘情绪依旧低落,起床很晚,把尚铭和怀恩送来的函报看了一眼,依旧没什么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就在此时,随从过来敲门,说府外有人求见。
朱佑樘此时并不想见外人,刚想找个理由搪塞回去,只听那个随从说:“那人说,他叫张峦。”
这是朱佑樘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张峦跟随他六年之久,感情自然不比别人。
尤其是此时遇到挫折,更想见故人了。
他亲自去门外把张峦接进房内。
张峦行礼完毕,见他心情似乎不好,问:“殿下,您这是怎么了?离别没有几日,瘦了很多,不顺心吗?”
朱佑樘摆摆手说:“那些事不提也罢了,去浙江这一路都顺当吗?母亲都还好吗?”
张峦使劲得点点头,说:“娘娘好,都顺当。这次回来,娘娘让我给您背了一份厚礼,保证能让殿下喜上眉梢。”
朱佑樘见他两手空空,道:“现在什么厚礼恐怕都不能让我高兴了。”
张峦问:“殿下现在最忧心的是什么事?”
朱佑樘忧心的事有很多,但是若问最忧心的恐怕是朝廷之中那些欺世盗名的官员尸位素餐,危害百姓了。
但他却提了另外一件事,道:“现在最让我忧心的,自然是父皇的病情啊。”
张峦感叹道:“果然知子莫若母啊。娘娘为殿下推荐了一名良医,不知这算不算厚礼?”
这让朱佑樘提起了兴趣,问:“这个良医是谁?母亲为何知道能治好父亲的病?”
张峦道:“说来话长,娘娘知道殿下仁孝,担忧皇上病情,因此在去浙江的路上留意着各地名医的消息。事情巧的很,就在我们快到浙江的时候,打听到一人,此人曾经治好了荆王妃的病,名震江南。而荆王妃的病征和皇上的一模一样。”
朱佑樘站起身来问:“这个人在哪里?”
张峦道:“就在驿站,娘娘怕给皇上瞧病,他不敢来,并没告知他实情,而且此人性格古怪,有点愤世嫉俗。”
朱佑樘道:“这不碍事,带我去瞧瞧。”
张峦点点头,又对朱佑樘说:“娘娘让臣给殿下带个话,娘娘说,只要殿下极尽孝道,皇上的病情能够痊愈,必然能心想事成。不必过于挂怀其他。”
这一句话点醒了朱佑樘,拍了一下脑门,心想:“是啊!我怎么糊涂了,父皇若好好地,我还有何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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