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辂拍了拍朱佑樘的手说:“殿下问的好。殿下以为治国之要是什么?老臣以为,治国之要在于用人。
咱们大明这颗大树,皇帝是树身,官员是树干,那么百姓则为树叶,殿下看到哪里的树叶枯了黄了,那就可能是这个树枝上生了虫,染了病了,这个时候殿下就要去管,去治,免得扩撒到其他树枝上。
但如果殿下发现这颗树上树叶黄了很多,那殿下就要想想这是不是树干的问题了。比如现在,官员贪鄙成风,殿下还要从根本上着手啊。
殿下若要问从何处入手,这并非是老臣所能说的了。”
朱佑樘点了点头,道:“阁老的话,我一定铭记在心。”
随即,他发现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接着打了个哈哈,道:“这次我得罪了朝廷不少官员,连累了商阁老陪我一起做个冷冷清清,悄悄回京了。”
商辂笑道:“历来圣贤皆寂寞,殿下也不必感怀。”
话随这么说,朱佑樘还是忍不住撩开门帘向外瞧去,只见街道上房屋鳞次栉比,马上就到安定门了。
心中还是一阵凄凉之感,有些后悔当初没听邱濬的话,得罪了朝廷官员,让自己如此被动。
正想着,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喊道:“殿下和商阁老在车上吗?”
朱佑樘听到那是邱濬的声音,走出车驾,问:“来人是邱大人吗?”
邱濬连忙过来禀报:“崇王和兵部、礼部、都察院、翰林院四十多位大人等了殿下和阁老半夜了,终于算等到了。”
朱佑樘不相信自己的而所,问:“诸位大人是如何知道我和阁老要回的?”
邱濬笑了笑,说:“再下也不知他们怎么知道的。可能,天下果真没有不透风的墙吧。”
商辂和朱佑樘站上车头,只见远处濛濛秋雨中,火光点点,几十位朝廷大臣错落有致的站在冷风之中。
朱佑樘心中一阵感动。
商辂领着他走下安定桥,崇王和项忠等人立即围了上来。
朱佑樘刚要对崇王行礼。
崇王却阻止了,半开玩笑得说:“上次大侄子行礼,那是家礼,这次不一样,我们是来迎钦差回京,当行国礼。”
说着,半跪行礼道:“恭迎钦差大人回京。”
项忠等人见状,也都跟着跪倒在地。
这让朱佑樘不知所措,商辂哈哈一笑,说:“老臣腿脚不便,殿下快扶他们起来。”
朱佑樘明白商辂的意思,挨个得把众人扶起。
问崇王:“六叔,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
崇王哈哈一笑,瞧了一眼邱濬,说:“我从母亲那里得知你要回来的。咱们不是说好,等你回来我为你摆宴接风?如今我这宴还没摆,风得先接,于是和项忠大人商议,在此等你。”
这让朱佑樘心里头一热,顿时觉得这秋雨也温柔起来了。
他不知道,邱濬三个时辰前快马回京,对崇王说:“殿下既然没有争夺储君之心,想要取得皇子的信任,不如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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