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霍无厌为白子濯解毒的时候也不见对方这么疑心重重,怎么到他这就这么杀心腾腾,怀疑他各种居心不良,只因为一个上下位置吗?
也不尽然,季玄指点轻点,看来是他让霍无厌产生威胁感了,正如一个狮群只有一个狮王一样,他的存在他的冒犯让狮王觉得他想要谋权篡位,意图不轨,同理,要是季玄在当初的魔法大陆位高权重时,突然出现一个隐藏很深来历不明的家伙,他大概同样会难以信任,或许还会在人出现时就直接抹杀掉,霍无厌能够容忍他存在这么久,与其说轻敌不如说是一开始就没把季玄放在眼里。
季玄皱了皱眉,也不知是为他们复杂的关系皱眉,还是为自己的后续行动不好开展而皱眉。
拿过霍无厌的手腕,确定对方真没事之后季玄才破开禁制,自行离去。
这里的阵法禁制季玄刚来时就已经打量过了,前有围观霍无厌破碎虚空,后又看了竹秋是怎么破除禁制,季玄几乎没费什么气力就出了霍无厌的寝宫,大概是想着连白子濯都那么轻易就进了这位寝宫,季玄都走一半了,又转身跑回去给霍无厌周围加了一层禁制。
除了防止他人进入,大概还能困一会霍无厌,给对方一个不大不小的苦头吃。
都现在了,季玄还能看不出来吗?他其实是被霍无厌摆了一道,霍无厌中了咒术这么久,为何偏偏这次就跟要死了一样,霍无厌压根就是放弃抵抗,任由咒术在其体内发酵,然后逼着季玄动手为他解咒,不然两人大不了一起玩完。
这一招太过于冒险,季玄之前进浴池时就有几分猜测,但不敢妄定,在刚刚看到过来的竹秋后才彻底确定,若是他不出手,竹秋大概就会及时遏制咒术继续发散。
险之又险的一步棋,但凡季玄不顾生死契约,但凡竹秋晚来一点,霍无厌都有可能死在咒术上,真如此疯狂,还是这位有其他后手,季玄不得而知,但他是真的不太想再与其对招。
眸光在眼睫阴影的遮挡下微微暗沉,他实在不喜这种事物不受掌控的感觉。
撑起之前与霍无厌对战时使用过的伞,季玄明目张胆地离开了霍无厌的寝宫。
季玄目的明确,而他想要找的人大抵也早猜到了他的到来。
华纱夫人的居所十分华贵,里面养了大片大片的黑色蜘蛛,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个居所,季玄刚推开大门,就有蜘蛛从上面掉了下来,有的从伞上滑落,更多的则是被伞上的火焰给吞噬干净。
季玄全然不在意地继续深入,他的身上似乎带着什么恐怖气息,还不等他靠近,他脚下蜘蛛就尽数往后退了去。
行了百余米,季玄才远远看见竹林深处有一黑衣女子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旁边好几个伺候的小侍女。
“杀气外露,擅自闯入,季公子这姿态看来是找妾身麻烦的。”穿着黑纱摆弄着蛛网的华纱夫人回头看向季玄,很明显这位早知道他会来,脸上并没有什么诧异,只是转瞬间,刚刚还风轻云淡的黑衣女子立马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瞪着季玄,“尊主的气息。”
如同想通什么,华纱夫人面目狰狞,扭曲到几欲疯狂,与季玄比起,这时的她反而看起来更像是要找麻烦的。
季玄如没听见那句话,淡淡地看向华纱夫人,“听说华纱夫人曾是合欢宗人。”
勉强从某种情绪中出来,华纱夫人冷嘲一声,“是又如何,与你无关。”
“那倒是有关,我之前不慎中了一个毒,不知华纱夫人可知那是什么毒?”
“妾身怎知。”华纱夫人语气很凉,嘴角微微抽动,脸上扯出一个冷笑,“季公子既是受了恩宠,不陪着尊主,跑到妾身这来作何,莫非是耀武扬威来了?”
说着其脸色又恐怖起来,比起季玄来找她麻烦,季玄身上有霍无厌的气息似乎更让她难以接受,华纱夫人脸上早失了之前的淡然。
“我还不至于这么无聊,我来这自然是为了取你性命。”
少年声音清润温和,不像是要杀人,更像是约朋友喝茶聊天。
“取妾身性命?”华纱夫人轻笑一声,乌红的唇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眼下蜘蛛轻微涌动。
一手挥退身边伺候的小花妖们,华纱夫人从软榻上下来,动作间露出大片的雪白小腿,“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巫老的手上活下来,但你一个筑基修士来我元婴老祖这大放厥词,未免过于嚣张。”
许是顾忌着季玄刚与霍无厌云雨之欢过,华纱夫人并不急着动手,免得自送把柄。
“我之前就在想夺命银针是杀人的毒,杀人的毒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变成情。毒,最后我寻思着这样猛烈而难以消除的情。毒大概只有一个出处,那便是合欢宗,好巧不巧我正好听过夫人的传闻,出自合欢宗,还是其宗主弟子,你说我该不该找你。”
季玄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但浑身又透着一股强烈的攻击性。
华纱夫人嘲讽地笑了笑,“也不是什么不能承认的事,早知会便宜你,妾身是断然不会抹上这药。”
季玄不再说话,而是直接动手,面对让他如此举步维艰的罪魁祸首,季玄简直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华纱夫人对此早有预料,一个能让巫老有去无回的人,绝对是有真本事的,等再见到季玄人还好好活着后她更加确定巫老失手,季玄理应没有这个能力,除去北幽魔尊出手,以及季玄身上藏着什么高深法宝外,现在几乎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巫老是季玄靠着自己的本事杀的。
夺舍。
华纱夫人抽出短戟接下季玄向她斩来的伞柄,伞柄角度刁钻地继续攻来,华纱夫人脚尖一点,飞身一跃一脚踏上伞柄,在季玄翻转伞面时,身体柔韧性极强的在半空中翻转一圈,不等其翩然离去季玄的伞柄就已速度极快地划过,华纱夫人侧身,尖锐伞柄划过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