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呈进洗手间洗了个澡,出来时见她还坐在床沿,“还气着呢?”他弯腰,手指在她脸上轻抚下,“瞧你,嘴巴都快翘天上去了。”
荣浅并没回应他,男人去衣帽间换身衣服,出来时拉着她往楼下走。
佣人知道荣浅心情不好,伺候得时候更是小心翼翼,勉强吃了几口饭,荣浅就上楼了。
厉景呈并未立即上去,荣浅走到阳台上,目光瞥到抹人影走出帝景。
那套衣服是厉景呈刚换上的,他也没开车,荣浅见他走到外面的垃圾桶前,她不由瞪大双眼,只见厉景呈将盖子打开,里头的东西每天都有人清理,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
垃圾才清理过,只有很薄的一层,厉景呈看眼,将盖子放了回去。
荣浅形容不出此时的心情,她看到厉景呈在原地转了圈,似乎在想还有什么可能性,男人双手插入兜中,身影萧瑟,月光错开茂密的枝叶,层层落撒向他。
荣浅回到房间内,她知分寸,有些事做得太过反而显得不正常。
披上件大衣,她再度下楼。
佣人看到她,战战兢兢喊了声。
荣浅停住脚步,“方才的事,不好意思,我情绪有些激动。”
“没,没事。”
她走出客厅,顺着小路来到帝景门口,厉景呈看到她的身影,快步过来,“你怎么下楼了?”
“我在楼上看到你出来,别找了,既然不见了哪有这么轻易让你找到的,等我生完宝宝,我再给你刻一尊。”
“真的?”
“当然真的。”荣浅挽住他的手臂,“大晚上的,你穿得人模人样去翻垃圾桶,路过的人还以为你干嘛呢。”
“我没翻,就是看看。”厉景呈还得维持自己的形象。
荣浅挽着他的手走向玻璃房,那天她激动地差点把玻璃房也拆了,幸亏她没做得太过。
她走进去拿起画板,收拾了几支笔,厉景呈按住她的手,“做什么?”
“带卧室去,没事的时候我能画画。”
“你现在这样,医生让你静养,要在床上多躺躺。”
荣浅将画板交到厉景呈手里,“我知道,但老躺着都快闷出病了。”
厉景呈拉过她的手,“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生了,忍忍。”
时间过得这样快,她行动越来越不便,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能走出帝景么?
回到主卧,荣浅抱着画板躺在床上,厉景呈见她晚饭没吃几口,下楼去给她煮了酒酿圆子。
端着小碗上楼,荣浅正专注地画着什么,厉景呈将碗放向床头柜,他坐向床沿,挨着床头后将荣浅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前,“画什么,这么出神?”
荣浅手掌按住,“不给你看。”
“小气。”厉景呈拉开她的手。
画纸上跃然呈现出一个小女孩,顶着个西瓜头,荣浅画得很快,厉景呈凑上前看眼,“这是谁?”
荣浅在他身前动了动。“看不出来吗?”
男人仔细一看,这眉眼几乎跟荣浅如出一辙,鼻子很挺,长得像他,五官融合了他和荣浅的优势,可爱到令人恨不得亲上两口。“这是我女儿。”
荣浅端详着画中的人,眼里露出柔和及难得的甜馨,“也不知道小米糍长大了是不是这样,我要给她买好多新衣服,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
厉景呈情不自禁圈住荣浅的腰,“行,我把你们两个都打扮得像公主一般。”
荣浅这会的样,并不是装出来的,她放松下心情,画中的人儿就是她的女儿,每天在她腹中做那么激烈的动作,她起先也以为是个儿子呢。
看来,将来有得她头疼了。
荣浅勾起嘴角,将画举在眼前。
厉景呈拿起旁边的笔,在右上角快速写上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