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看好夏将军,”白登小声跟林兆道:“别让他听了别人的挑拨。”
林兆一脑子官司地离开了贤王府。
这时的千秋殿小花厅里,白承泽正坐着喝茶,茶也不是新茶,茶色不好,还带着一股陈年的旧味。
安锦绣坐在坐榻上看着白承泽,笑道:“王爷来哀家这里,就是为了讨一杯茶喝?”
白承泽道:“我知道你不喝茶,只是出于待客之道,你也应该在殿中备些好茶才是。”
安锦绣说:“我一个不喝茶的人,何必管你们这些喝茶人的心情?”
白承泽马上就道:“那你不从军,又何必管军中事?”
安锦绣眉头一挑,说:“原来是为了夏景臣。”
白承泽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说:“你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吗?”
安锦绣说:“那王爷愿望让席家军回西北去吗?”
白承泽看着安锦绣。
安锦绣说:“其实咄咄逼人的是王爷啊。”
“他们留在京城这里,威胁不到圣上和你,”白承泽说道:“这支席军家只是我自保之用。”
“你无心做错事,又何必想着自保?”
“我不做错事,你就会放过我吗?”
安锦绣看着白承泽一笑。
“我其实不想与你争斗,”白承泽说道:“这话不是假话。”
安锦绣道:“有些事身不由己,我其实很可怜这个夏将军,被王爷当成棋子的人,下场都不好,这个席家的二少爷能成例外吗?”
白承泽笑道:“你会可怜他?”
安锦绣说:“是人就有同情心,我为何不能同情他?”
“他到了你的手上,还不是棋子?”白承泽说道:“锦绣,如今是你在逼我。”
“各凭本事吧,”安锦绣低声道:“输的人,愿赌服输。”
白承泽站起了身,看着安锦绣道:“好,我们各凭本事吧。”
安锦绣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白承泽盯着安锦绣的这张脸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外走。
袁义送了白承泽回来,跟安锦绣说:“他看上去还是跟没事人一样。”
“他去见圣上了?”安锦绣问道。
袁义点头,说:“他说进宫不去给圣上请安,与礼不合。主子,让他天天这么见圣上,这事行吗?”
“这事不好,可我现在不能拦着他见圣上,”安锦绣小声道:“让四九看好了圣上,若是白承泽跟圣上说了什么,让他一定要告诉我。”
袁义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现在想杀他不是难事,”安锦绣叹气,“只是他死之后,留下来的这摊子事,我没办法收拾。”
袁义忙就道:“不过就是他手下的一帮子官员。”
安锦绣摇摇头,“白承泽现在不能死,他若是死了,他的死一定会被人说成是我在迫害皇族。”
“那又怎样?”
“天下大乱,”安锦绣说:“能把将军活活累死。”
“你是说造反?”袁义问道。
安锦绣说:“江山这东西谁不想要呢?”
袁义一屁股坐下了,有些泄气地道:“没想到他白承泽的命还值钱了。”
“事情就是这样,”安锦绣倒是还能笑得出来,说:“这就是此一时,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