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见战风染身上的将袍,捂嘴惊呼,少女们爱慕和崇敬的视线落在战风染身上,迟迟收不回。
……
吹糖人,卖凉粉的小摊夹杂其中,果棚货摊随处可见,瓜果飘香的季节,老妇人提着编制精美的柳条编著的小篮子,小小软软的蒲包在上面,饱满的莲藕还沾着污泥,随意的摆放在路边。
一间连缀着一间的古代成色的店铺,古色古香的家具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猩红的光芒。
她拉着战风染进了一家酒庄,开了一间顶级的厢房,要了喝不完的美酒。
一壶又一壶,一杯又一杯。
“借酒消愁,可不是你的性格。”战风染伸手,摁住赫连云露准备再开一坛酒的手。
赫连云露眨了眨眼睛,云淡风轻道:“不是借酒消愁,只是在想事情。”
“谁信你,每次遇事都自己消化,赫连云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收回手,战风染眼底忧虑颇重。
赫连云露笑,牛气哄哄的冷血少将,雷厉风行,做事果决,人人谈起都要竖起大拇指的存在。
军区大名鼎鼎的传奇式人物,光辉事迹举国皆知。
多少帝都纨绔少年郎还在天真浪漫娼妓吟诗的时候,他已经用实力奠定了彪炳千古的功勋。
而这个人,为了她,此刻胆战心惊,说话都小心翼翼,这模样,真该让世人好好看看。
“安啦,我能怎么样,我过的好怎么呢。奢华至极的生活,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坐拥无数美男,又是凤鸣人人闻风丧胆的霸道公主,你说,我拥有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可是你过的并不开心,夏侯渊还是你的心结。”
少女绯色的唇微微笑开,犹如春暖花开时的温暖:“也并非是不可代替的。”
战风染眼皮一跳,心里划过不安:“你要做什么?”
凤鸣被龙庭帝君捧在掌心的唯一的女儿,说是整个王朝的小霸王都不为过。
几乎人人都认为她骄奢放纵,肆无忌惮,可又有几个人知道,那盛名之下,是一颗纯粹干净的灵魂。
荣华万千,位高权重,她手掌风云,搅乱一池秋水。
惊才绝艳,藏在那漫天骂名之下。
为了谋取一条去那个男人身边的道路,她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名誉和骄傲踩在脚底。
“以后你就知道了。”她轻飘飘的丢下一个谜团,却不给谜底。
“帝君心里的继承人,从来都是你,别国皇嗣,不适合你。”他提点道。
“恩,过去不懂事,将这份担当抛之脑后,跟在一个男人身后跑啊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过去的她,一门心思都在夏侯渊心上,哪里在意这一国公主的骄傲和尊严。
只想逃,逃到她心爱的男人身边去,逃到那个救她性命的男人身边去。
过去天真,认为他救了她,她剩下的人生,就该围绕着他转。
刻意忽略了,政治的敏感性。
“走吧,既然不让我喝酒,你陪我出去看戏。”
战风染扬眉,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容易让人乘虚而入啊,鸠歌师弟怎么就不再身边呢。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
可惜了。
……
梨园唱腔的小院子里官宦与百姓交织,热闹非凡。
戏台原来是露天的,后来修葺过后,形成了一条长廊,有站台,百姓靠在素白的墙面上,踩着旧时的吱哑作响的垫椅,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朴实的脸上带着醇厚的笑意。
雕龙画栋的檐下,一字排开了几只鸟笼,懒懒的看着来人,不时的叽叽喳喳上几声。
镂空的窗花和门楣中,有两个朱红色油漆漆成的大圆红柱子。
特质的厢房中,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皆有看客。
“露儿,我先去给你买点吃的。”战风染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余光瞥了一眼梨园外的东漓国士兵,神情巨变,压住心底的错愕想去确认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