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马弁可能是看见连长拔枪后的情不自禁,被互动了,也可能是愚蠢,因为他那榆木一样的脑壳在他身体出现摇晃时从肩膀上跌落,“滴溜溜”的滚在了门槛外的台阶下;失去脑壳的身体有些痉挛,在门外台阶下的脑壳还在兀自眨巴着眼睛的时候才轰然倒地,正正的摔在三连长脚边。三连长惨叫,扶不住墙,众人看时,这人的裤裆已经湿了。
另一个马弁不聪明,还没反应过来转身、拔枪却捡了条性命。,
朗月刀锋利,铁英出手辛辣,马弁失去身体的脑壳偏又顽强,还没有黯淡的眼睛有些恶狠狠的光。红军侦察兵们看了都转头,不敢看,杂牌军的营长和连长们除了尿了的人外,还有人在继续的尿。肥胖营长干脆,直接趴在地上把黄疸水都吐了个干净,上吐下尿,一塌糊涂。
吐完了黄疸水便干呕,但尿依然淅淅沥沥的下,没有任何人敢看一眼那个隐在门后阴影里的人。他们见过这人出手,却没看清他是怎样出手,只晓得这人年轻,是个年轻的杀星,便共同得出一条宝贵经验:人还是笨点好,在这个杀星面前,不但要笨,识相点更好。于是,他们决定配合,很好的和那个杀星进行合作。
天已见亮,下了几天的霉雨已经停了。有烟从几根高矮的烟囱里升起,沉寂了一夜的县城开始有了点生机。。。。。。
桐梓城守备营一连连部的院坝里,守备营长身边的年青卫兵吹响了集合哨。
还没到起床时间,兵们大都嘟嘟嚷嚷、衣冠不整的冲进院子里,见营长脸色惨白,本来肥胖就不怎么利索,这会却显得更加的不利索。可兵们是在睡梦中被人吵醒,自己都怨气连天、行动也不利索得紧,哪有人会在意营长的脸色和腿脚不利索了?就是两个和营长走得较近的排长看出了,也大是原谅和猥琐的想:三山关战事紧,营长起得早了,何况还有个姨太太没日夜的陪着,走路不打偏偏就很正常了。
值星排长很狗屁不通的“立正、稍息,再立正后”,就等候营长大人的指示了。
营长也想照身后杀星的话、很威严的沿着檐坎走上半圈,却脚杆儿耙叽叽的,走不动。但又不能让台阶下的“兄弟们”久等了,只得开始训话:
“弟兄们……”
却是声音发颤、中气不足。身侧的年青警卫轻“哼”一声,营长刚好能听见,也觉得自己如再没有个营长的样子,只怕脑壳要遭,把吃奶的勇气和力气都使出了:
“红军,不,共军,前不久已经突破乌江,占领了遵义城,就在昨天,共军已经打下了三山关,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城外,你们的连长也去了南门……”
台阶下的兵顿时立正不住:
“这却如何是好?”
“弟兄们,三山关上驻防了我们三个正规团,又建有牢固的防御工事,大家都知道,这是我们通向师部的唯一通道,可共军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攻了下来。现在共军已经到了城下,而我们只有一个营都不到的兵力,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別看这家伙满脑肥肠的,说的这番话到也实情,不过却是把侦察队一百多人说成了红军主力,有意长了红军的威风,先把有些人想蠢动的念头灭了,很有煽动性。不过,即使没有侦察队先把他捉了,估计红军真打到城下,他也会说同样的话,只怕是早就打好了腹稿。
“营长,跑吧”?兵们骇得不轻。
“跑,往哪里跑?从南门出去,到三山关上去?”营长当官久了,面对平时对自己很恭敬的兵,开始有些嚣张起来,很轻蔑的笑。
“不,营长,从北门跑”。
“从北门跑?到四川去?刘文辉不把你们当成抢地盘的才怪,非把你几爷子脚脚爪爪折了才算了事”。理由很充分了还不进入主题,这家伙挺有耐心的,怪不得肥得流油。
“那怎么办啊”?下面的人不禁是问,还把脑壳向左右看,没了主意后慌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