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六号。”权书函最先开口,目光若有似无的从章栖悦身上滑过,叹息之余感慨更多,她倒是有本事,用以前把皇上绑的死死的,虽然恃宠而骄了些,站在她的立场,又做错了什么。
轩辕佳思考片刻:“我也买六号。”然后冲着权书函笑,当给小弟结个善缘。
九炎落低头在章栖悦耳边说着什么。
章栖悦颔首:“四号的确更胜一筹。”
九炎落闻言站直身躯,驱手一指:“我和夫人买四号。”
管梦得赶紧点头:“好,好。”心里苦闷的不行,这都什么事,那几匹马只是在表演,就算有快有慢,但没有庄家,谁能保证一定是皇上选中的拔得头筹。
管梦得急忙跟身边的人耳语几句。
九炎落快一步道:“欸,管老板不必如此,赌马赌的就是意外,你那样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管梦得苦着脸应下,心想,等你输了就不这么大度了,管梦得现在只希望四号争点气,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九炎落带着章栖悦在周围走走。
栖悦也摘了斗笠,迎着秋风,衣衫飞转,裙尾若盛放的莲花,一瓣瓣的绽放,清丽脱俗:“管老板真是好手段,三台天规模越来越大了。”
九炎落半抱着她,向前走,并不关注场中马的走向:“朕好久没见你骑马了,一会咱们赛一场。”他不想跟她说以前,尤其他不习惯的事物。
章栖悦闻言,仰起头对着他笑,发丝挽起,清明神秀:“居心叵测,你不怕胜之不武。”
九炎落看着她的笑脸,不自觉的低下头,轻吻了她白净的额头,又急忙离开:“让你两局又何妨。”
唐炙慌忙收回目光,望着场中急速奔跑的马,恍惚觉得物是人非,当初,在山下的桃花林里,瑞枫叶也曾如此珍视她,比皇上不差分毫,那时候的章栖悦惊讶之余,脸色绯红。
一转眼,他们均成家立业,她身边也换了男人,唐炙想,对不追求高权地位的章栖悦来说,入宫,对章栖悦来说有什么好处?
玄天机见权书函心情低落,两人默契的避过九炎落和章栖悦踏行的方向,向另一边的小径走去:“算了,你着急也没用,你妹妹虽然没错,但爱情这东西谁说的清,尤其是章栖悦跟他曾经……”
权书函也想走走,曾经的好友闹到现在来往有碍的地步,是谁也不想看到的:“我知道。”
玄天机似乎也想起来了从前:“他们两个以前就坐我前面,十三看她的目光开始是崇拜和仰慕,不知什么时候就变质了,本来想着,章栖悦又收复了一位裙下之臣,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其实现在想想,章栖悦敢让一个人如此亲近她,即便年纪小又怎么可以不避讳,她是抱着那样的心思的吧,真是可怕,从小就开始算计一个男人的爱情,谁能是她的对手。
权书函不会因为小妹的失利,把错归结到她身上:“那是她该得到的。”慧眼识珠,即便是他,当初对九炎落也算不上恭敬,只能说造化弄人,他们没出现在他最需要的时候。
玄天机想想权书函的话,没有否认:“不知道他们能走多久……”
权书函闻言皱着眉看了玄天机一眼,又慢慢移开,玄天机的话不可谓不恶毒,但也是事实:“至少他们会永远在彼此心里,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倒也是。”
轩辕上盯着地面的目光悄悄抬起,向皇上所在的地方看去,见他们两人站在一株桂花旁,女子浅笑嫣然,男子高大俊朗,轩辕上又低下头,看着脚尖不言不语。
比赛结果很快出来了,四号一马当先。
管梦得痛哭流涕:“皇上好眼光,好眼光——”这马太争气了,一定要当名驹供起来,每日三餐,有鱼有肉。
场外的人对这样的结果都不怎么感兴趣,仿佛刚才的赌局只有管梦得记得,其他人早忘到姥姥家了。
九炎落带着章栖悦来到归来的骏马旁,丝毫没把休息了两年的章栖悦看在眼里:“你先选。”
章栖悦也没客气,看向九炎落的目光带着星星点点的笑:“你确定?你可别忘了,你这么多年不过是实战积累的经验,如果论表演战术你不见得会赢我。”
这就好比文章写的好的人不见得博学多才。
九炎落双手抱胸,上下打量她一眼,是,他承认小时候他觉得她是一座山,永远翻越不过去,但现在吗?“夫人请。”
章栖悦不再客气:“好。”章栖悦在群马中转了一圈,牵出了刚才跑了第四的七号。
九炎落眉毛一挑,牵出了八号,凑近章栖悦道:“挨着你选,成双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