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来听听。”宁王说道,眸光一动,却没有显山露水。
“王爷不妨投其所好,看皇上平日里的爱好是什么,爱马则送马鞍,爱鸟则做笼。”纪侧妃徐徐说道。
修宁想了想,沉吟道:“那就送只鹰吧!”
宁王问道:“如何说?”
修宁答道:“皇上有建功立业之心,鹰为空中之王,生性桀骜,皇上应当喜欢。”
宁王听罢,也觉得修宁这个主意不错,遂是点了点头,道:“多亏了你们二人了。”
纪侧妃看了梅芝一眼,心下极为欢喜,也格外识趣道:“那妾身就不打搅王爷和王妃了,妾身告辞。”
“嗯。”宁王淡淡应了一声。
“荀司徒,那边有消息了。”宁王悠悠说道。 修宁眸光之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以为与太子府联姻,他们司徒府就安全了吗?这天下最难猜的莫过于帝王之心,他一心以为皇上就是民主,我却偏要让他看到,最后能了解他的,却是他一心效忠的明
主。”
“很快了。”宁王清幽说道,“荀司徒一倒,朝中定又有一番变化,前些日子的种种不过是父皇的预热罢了,届时,只怕是我们邻王府真的会不大太平了。”
修宁的神情也凝重起来:“不用怕,再冷也不过是冷那么一阵子罢了。”
宁王点了点头,轻轻地搂住了修宁。
皇帝的寿宴很快就到了,前阵子扬州大患,皇帝甚是忧心,这个时候正是正是太子要在朝中收买人心的时候,遂是,太子在准备皇帝的寿宴的时候也用了一番心思。
太子给皇帝献上的一座塑像,四座都吸了一口气。
太子说道:“儿臣念及前些日子,扬州之患,父皇心中甚至忧虑,儿臣遂是为父皇建了雕塑,安置于无极阁,借父皇之泽,佑我大夏,海晏河清,万民安康。”
只要是太子送的,就算是一根草,皇帝也能夸成宝,又何况是太子,绞尽脑子用了一番心思,皇帝喜不自胜。
“泽儿有心了。”皇帝夸赞道,“我大夏有你这样的储君,乃是我大夏万民之福。”
皇帝话音一落,群臣高呼:“皇上万岁,太子千岁,福佑大夏。”
终于轮到宁王了,泰和提着鹰笼走了上去,恭敬地呈给了皇帝的内侍。
鹰笼用红布遮掩着,众人都极为好奇笼中究竟是有什么,内侍掀开了红布,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这……”底下的人都窃窃私语。
宁王抬眼看去,心中也是一颤,修宁坐在女席之间,手轻轻一颤,茶水泼了出来,她强按捺住心神,朝着宁王看去。
“老七,你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个解释?”皇帝阴沉着脸说道。
宁王轻轻一笑,这的确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他不知道有多少方参与了,但是,这一定是多方乐于看到的局面。
“儿臣是冤枉的,请父皇明察。”宁王看着皇帝,面色极为坦然地说道。
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他冷冷一笑:“你就巴不得朕死了吗?老七,朕待你不薄。”
皇帝说完,督了一眼笼子里的死鹰,用手捂住了眼睛,语气无比失落道:“拿下去。”
底下的臣子跪了一地,众人皆是战战兢兢。
大殿里安静得可以听得见呼吸声。
宁王跪在了地上,一字一句再次重复:“儿臣是冤枉的,还请父皇明察。”
修宁身子动了动,她正欲站起来,宁王正好一下看向了她的方向,对着她摇了摇头。
修宁又坐了下去,五皇子妃坐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也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修宁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五皇子妃对她还有一丝善意的提醒。
“朕……没什么可说的。”皇帝痛心疾首的说道,即便是再不喜欢的儿子,那也是他亲生的儿子,的儿子来送了一只死鹰来咒自己,他如何都是不高兴的。
“来人。”皇帝抿唇,良久才喊了出来。
“七皇子宁王,对上不尊,对君不恭,心怀不轨,自今日起,废宁王封号,禁足于府,无朕旨意,不得探望。”皇帝一字一句地说完。
宁王没想到皇帝如此草率的就定罪了,或许说,他心痛是真的,但希望给宁王安上这样的一个罪名也是真的。
因为,只有宁王于帝位毫无希望,太子上位之后,才能真正地走得更远。
哪怕他知道此事蹊跷,宁王再如何,也做不出这样愚蠢至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