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凤起只在考虑眼下,宋焕秋让香音去神帝那里顶了这件事,自己却跑来孤竹,那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已经确定秦桡死于魔将凤起之手,而应该也能确定,魔将凤起就在孤竹。
所以,他说要在孤竹停留几日,如果说试探她只是个巧合,他很可能还会去试探别的人,试图在孤竹把魔将凤起找出来。可他难道没想过,他宋焕秋出现在孤竹,就已经是打草惊蛇了么?
或者是他根本就不害怕打草惊蛇,他只顶下了事,稳住了孤竹,然后明白的告诉她,他来了……
他让香音顶替了杀秦桡的的名头,便没有理由在秦桡的尸体上做文章,秦桡起尸却没有凶化……
叶重琅临走之前说,要她千万不要出门……
凤起突然看向叶代依,“重琅可能又冒险去了。”
叶代依神色一凛,“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凤起摇了摇头,“不过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特别爱铤而走险这个毛病,你应该很熟悉了?”
叶代依当即否定道:“并非如此,他凡事循规蹈矩,处事沉稳周全,是我孤竹最省心的小辈弟子,只不过自从见了你……”
“行行行,都是我勾&引的。”凤起赶忙承认,脸色却依旧严肃,“去找找他,再这么三番两次的铤而走险,他那一身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完全?我还等着完婚呢。”
“那你自己小心。”叶代依当然也担心叶重琅的安危,扔下一句话取了佩剑就出门了,他虽说也能算是琴剑双修,但远还不及琴中剑的地步,寻常出门根本就不带琴。
而仿佛谁也没考虑过,一旦有了危险,要不要带上凤起。
凤起看向了轸水,还没等说话,轸水就赶忙道:“你别看着我,你如今只是个凡人,我除了会御空之外没什么本事,不敢带你出去犯险。”
“我也不敢跟着你这个废柴出门啊。”凤起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我只想问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叶重琅认识的?”
“啊?”轸水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那个……不是因为你,我跟叶代依认识么?”
“然后呢?”凤起问完,紧接着就拆穿道:“赶紧编,编不圆了这里面事儿就大了。”
轸水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撑着无辜道:“我……这不……哦,重琅不是有旧疾么,然后叶代依费尽周折找到我,让我替他医治来着。”
凤起微微眯眼,“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常年与医不好的病患保持良好关系的习惯?”
“近几年才有的,年纪大了,不比曾经轻狂了。”轸水信誓旦旦道。
凤起翻了他个白眼,也不再问了,按理说,她当年与神界打到那个地步,她与轸水不应该这么见面,毕竟一正一邪,就算有私交……如果让神界有所察觉,她凤起终归早就是神界要杀的人,而轸水就无论如何也跑不了了。
神界对于叛徒的惩罚,素来是最严厉的,杀一儆百,这跟公道没有关系,而是……震慑所有的神界中人,必须要服从。
“行了,你如果要找重琅,下次再来吧,现如今宋焕秋在这,你还是别露面的好。”凤起说着,转身走向门外,“不过,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你最好这段日子还是别到孤竹来。”
“你去哪儿?”
“去把宋焕秋赶回神界。”凤起走到门边忽而一转头,“刚才的事,多谢了。”
一句谢,倒是把轸水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可他多少能听得出来,凤起与他的交情,确是不比曾经了。
自从她堕入魔道之后,他们没再见过面,时隔三十多年再见,仿佛也没有多少重逢的喜悦,也没有多少叙旧的熟悉,他终究是神使,而她……恐怕依然是魔将。
而没等轸水多伤感几句,只见凤起刚一出门又回来了,那几乎一点儿都不带客气的,直接道:“你那儿有没有防止尸变起尸的药?多给我点儿。还有活人用的驱尸毒的,净秽气的,有多少给我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