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暖迈步过去,握上他手的那个瞬间,感觉到他的力道微微加紧。
“别害怕,我回来了,不会有人欺负你。”
他这样说,就好像这儿站着欺负她的人。
元父直接越过他。不孝子,眼里头只有媳妇,这样的男人,只会败家。
阮宗紧随其后,含着深意的目光飞快与童暖交错。
童暖飞快垂下眼。
他的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
上的时候,元东隅是坚持自己上的车,先是手臂撑进里面的座椅,一撑,坐了进去。最后才调整自己双腿的位置。
童暖在旁边看着,心里头诧异不已。
“别担心。我的腿出了点问题,可能很难走路。但是我会努力去做康复。”
元东隅温柔地安抚她。
童暖点点头,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找不出话来安慰元东隅。他回来的方式这么特别,又这么温柔,仿佛那天说要离婚的人,不是他。
他看出她眼里的情绪,问她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你……那天不是说……要离婚吗?”
童暖小心翼翼得说。
元东隅低垂眉眼,手握成拳,显然是低笑,“暖暖,只是气话而已。我那个时候结婚太突然,心里头还没有准备好,所以脾气也不好。夫妻哪儿有不吵架的呢?你说是不是?”
童暖愣愣的,过了好一会,才点头。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陆宇这个时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元东隅。
童暖注意他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个人肯定早就知道了,却瞒着她!
陆宇莫名其妙,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她怎么一副生气的样子。
陆宇转回去坐好,心里头乱的很。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元东隅怎么就没有顺着童暖的意思说离婚的事情?他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难道是要给童暖一个教训?
心里想着事情,目光随意望向车窗外,忽然间定格在一张玉白的脸上。
“满非晚!”
满非晚一见他看过来,立刻转身跑了。
陆宇心里头嘀咕,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
童暖暗中观察着元东隅的样子,满非晚这三个字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任何意义,连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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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非晚游走在冬天的大街上。等到殡仪馆关门也没有见到岑芬回来,她只好慢慢走回家去。一路上,被冷风出,那些膨胀发酵的情绪终于被吹散。
看到那个高傲凌人飞扬跋扈的元东隅如今变成残疾人,那种滋味,无限唏嘘。隐隐的,心底里面还有心疼。
他的身上肯定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他手里已经牵着一个可以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了。他的快乐他的不快,都可以和她分享。
天灰蒙蒙的,估计又要下雪。
满非晚再次拨岑芬的手机,还是关机的状态。失望地收起手机,它却又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