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番话说得,凌熙然和秦步轩都十分想把阮晋江的尸首拉出来鞭尸一百遍——怕也不能解恨。
张秀芬对这样永远不知何时能醒来的秦步川又有什么办法,她甚至对秦步川的心疼大过自己的儿子。毕竟秦念安除了手臂上有道一指长的疤痕,整体就是个吃的肥胖婴儿,到看不出是吃过苦的。
对于今早这样的乌龙事件,张秀芬和秦步轩也只能叹口气,两人陪着秦步川面壁了一会儿,絮絮叨叨的说些家长里短。
秦步轩提他去年不好好上学到处鬼混,真是欠揍。
张秀芬道他什么时候脑子好了,还等着带他一起玩。
两人口干舌燥的说了一上午,凌熙然把乖乖还给他们二人,秦步川也转过身站起来看着几人。
张秀芬和秦步轩顿时大喜,十分期待的去看这乖弟弟。
却只见秦步川直眉楞眼的对着凌熙然喊:“哥!”
凌熙然“哎”了声,秦步川直眉楞眼的继续喊:“饿!”
凌熙然叹口气,走过去自然而然的牵起秦步川的手回屋里,边走边说:“饿了吗,想吃什么,哦,想吃肉,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想吃肉。”
秦步轩和张秀芬站在原地没有跟,他们二人看着凌熙然牵着秦步川越走越远。
秦步川嘟囔了几声,就听凌熙然说:“给你夹得胡萝卜都吃完——不吃?不吃揍你!”
秦步川缩了下脖子,张秀芬瞅着很像一只受了惊的鹌鹑。
接着她就听到丈夫笑了一声,张秀芬回过头,胳膊肘顶了顶抱着儿子的丈夫:“笑什么?”
秦步轩摇摇头:“我看着他们两个,就像看到了十几年前,想到那年我跟着爸爸回老宅看奶奶……”
那是十几年前天津的一个冬日,天冷风寒,他看到一高一矮两个小男孩,小的那个是他弟弟,却对着他不认识的高瘦男孩喊哥哥,两个男孩手牵着手在他面前走。
他当时看着这两个人,心想他们两个感情真好啊,明明是他的亲弟弟却和另一个男孩犹如亲兄弟。
一回首多少年了,这两人犹似往昔,仿佛岁月好似没有在他们身上流动,已经停留在了那一日似的。
到底离那日过去多少年了?
秦步轩牵着老婆的手回家,不知道,算不清,也懒得算,只知道都长大了,谁都变了,但这两个人怎么还是没有变。
他想,那就这样吧,一辈子吧,他们一辈子都不要再分开了,像上一个十年一样这样牵着手在一起,也像下一个十年一样不要放开手,总归谁也不会比他们更爱彼此了。
秦步轩牵着老婆的手:“秀芬啊,我爱你。”
张秀芬探着头去看儿子,猛地一听,先是呆了呆,随即脸才慢慢地慢慢地从鼻子尖开始四散发红,最后红了个满脸,她一吸气,发脾气似的娇声道:“讨厌!都、都老夫老妻了,别这么肉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