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杀招,像另一个人使的。
无邪脱不开身。
比起斩厄,他的近身功夫,只能算是花拳绣腿。
按理说,离得这般近,短刀更好用,但他实在打得吃力。他和斩厄之间,何尝这样缠斗过?
“斩厄!”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无邪渐渐气喘。
小院外,忽然传来个久违的熟悉声音。
“哈,不愧是无邪,竟然能同他打得有来有回。”讥诮的笑声和英俊的年轻人一道走进来。,!
滞的神情,又莫名得眼熟。
无邪盯住他,问道:“你为何不说话?”
男人愣愣的,忽然张开了嘴。
里头黑洞洞的。
无邪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这人是个没有舌头的哑巴!
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能。
无邪勐地上前,抓住他的右手。袖子一捋,无邪将他的手臂翻到内侧。斩厄的手臂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
“果然是你!”
月光下,那块暗红,像陈年的淤血。
无邪一把放开他的手,转而捧住他的脸道:“怎地越发傻了?这才多久,便连老子我也不认得了?”
香烛气味在风里盘旋。
若不是掌下的脸庞,散发出让人卷念的温暖,无邪真要以为自己撞见了斩厄的鬼魂。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无邪用力揉了两下斩厄的脸,“这些年,你都在哪里?”
心中乱成一团,高兴、后悔、疑惑,交织在一起。
无邪有满肚子的话想要问他,但才问了两句,便惊醒般住了嘴。方才瞧见的那一幕,还印在脑海里。
是国师做的吧?
那个老头,一直都很残酷。
是以,人人都以为斩厄早就死了,只有他不肯相信。
国师能留下斩厄的命,实在万幸。
无邪想起前些天看到的那封信报,国师已经坠塔而亡。倘若斩厄一直在寻找逃脱的机会,那他的死,就是再好不过的机遇。
“罢了,你先同我回去,有什么话,咱们回头再说。”无邪松开斩厄,转而拍拍他的胸脯道,“主子见了你,一定也很高兴!”
无邪转过身,大步往前走,一边招呼斩厄跟上来:“快来!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府里变成了什么样。”
“主子他,明年就要当——”
忽然,一阵寒气,夜风似乎被撕裂了。
无邪呼吸一滞,侧过身,手持短刀,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长剑。电光火石间,一直沉默不语,任由他捏来揉去的男人突然动了手。
“你在做什么?”
无邪抓着短刀的手指轻轻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