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如此,在那位女服务员又一次“恰到好处”的来告知霍誉非现在机场外的体感温度和天气变化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挨着霍誉非本来放松着的小拇指,忽然弯了弯。
这是一个非常不易差觉的小习惯。
霍誉非漫不经心翻看着手里的杂志,一直没有抬头,这时候却心有灵犀似的看了他一眼。
有点冷峻的眉眼忽然一弯,然后又把表情变得严肃正经,礼貌的对服务员道谢,表示自己不需要什么服务。
然后空出一只手,把顾骋放在自己手边的那只手握在了手里,随意把玩着。
玩着玩着就对手里的杂志不感兴趣了,索性把杂志丢在一边,低头专心致志的玩顾骋的手。
霍誉守在服务经理的带领下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示意服务经理不要讲话,特意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会霍誉非的表情,才不动声色开口:“誉非。”
霍誉非立刻抬头,看见霍誉守的一瞬间,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一样,露出了那种被抓包的、不好意思的表情。但在这同时,他也下意识把顾骋的手握紧了。
然后拉着顾骋站起来,对霍誉守笑了笑:“哥。”
霍誉守表情平静的有点高深莫测。
霍誉非不以为意。
反而把顾骋更加拉近一些,先向他介绍霍誉守:“这是我大哥。”
之后向霍誉守介绍顾骋:“大哥,这是我男朋友。”
霍誉守礼貌的朝顾骋点点头,主动上前一步,和顾骋握手:“很高兴见到你。”
这样的表现特别的客气,好像顾骋是特别重要的商业合作伙伴。
他们坐在车上的时候。
“因为是过年,家里那边人多,爷爷也还暂时不清楚你们的事,所以我的意思是先安排你们住在另外的地方,你觉得呢?”
霍誉守询问顾骋的意思。
但他们都知道,这个解释是说给霍誉非的。
霍誉非本来也没有想着住在霍璋祚那里。他听从宋女士的意思立刻飞来雪梨,一个是“母命难违”,另一个就是,他本来也打算随便找理由把顾骋拐走,规避后期疫情的扩大化的风险。当然除掉这些之外,他也越来越喜欢让顾骋在自己身边。
因此霍誉非表现的非常轻松,对顾骋说:“这样正好啊,只是不方便去蓝山(bluemountains),其他的地方我们都可以去玩,也没有人管着。”
霍誉守不高兴了,盯着他:“你就只考虑到这些吗?”
霍誉非马上就说:“那当然啦,别的大哥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让霍誉守愉悦了一小把。
伸手又想去摸摸霍誉非的头,被他躲开了。
霍誉非想起另外一件事,立刻端正了态度,用一种试探的语气:“爸爸最近好像很忙?”
霍誉守神情顿了顿,不着痕迹示意了一下顾骋,反问道:“有吗?”
霍誉非微微蹙眉,随即笑道:“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霍誉守难得的挖苦了一句:“那是因为你总是不在家吧,忙着什么?谈恋爱?”
霍誉非故意很生硬的转移话题:“大哥你今天来接的人呢?能劳动你的大架,想必是一位很重要的朋友,什么时候也为我和二姐介绍一下?”
这句话无心插柳,刚好戳到了点子上。
霍誉守今天所谓要“接”的那个“朋友”,仅仅只在下机的时候见了一面,就让自己的助理将对方送到市区早已安排好的酒店,转头就过来守株待弟弟。
霍誉守高深莫测的转移了话题,借口很光明正大,让霍誉非有点没法招架——说是霍启东最近比较忙,他代替父亲检查一下霍誉非的“家庭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