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凤姐又在言道:“整个家里只有你哥哥态度鲜明表示不支持省亲,因为家里没银子,再者,迎春才刚进宫,何须省亲?”
贾政顿时翻脸:“还有昭仪娘娘呢?”
贾琏因为迎春一句一句的话都灵验,十分信奉:“我没银子,才上了折子请求圣上不要批准省亲,亲卫荣府没银子造别墅,你们谁家乐意牵头出银子,我不反对,只是不要爱过了。
结果,贾琏差点挨打,亏得凤辣子在外瞭哨:”二爷官儿不大,也是正经官儿,这殴打官府最不轻。“
贾政气得直跺脚:“不幸不幸,原本和睦家族。竟被被你们两个铜臭之人搅扰了。“
最后还是贾母发话,说是闻过两位娘娘再做道理。
如今,元春迎春都说不省亲,家里凤姐几个都觉失望,可是迎春所言有道理,贾母也不好反对。
迎春见贾母沉闷,因脆生一笑:“好叫老太太知道,初九那日太后娘娘允诺,让老祖宗进宫之后,去宁寿宫坐上一坐。”
贾母这才欢喜起来。
迎春掐着时间,带着贾母凤姐一行人前往宁寿宫磕头。
太后娘娘正巧有空,贾母太后娘娘顺眼泪眼相对。
整个接见过程十分热情,似乎她们二人一辈子就没分开过。
迎春因此再次得到太后娘娘要求,没事道宁寿宫窜门子。
贾母高兴地很,只跟迎春絮叨:“我跟太后娘娘年轻的时候,就跟你们姐妹与黛玉一般,玩在一处,吃在一处,高兴也是一处,唉,后来跟人东西嫁人去,这事儿便算了。”
迎春实在对太后娘娘跟荣府亦亲亦疏的态度有些奇怪,不过,却没这个无聊问题,心知贾母只怕有些事情做的不好,惹着太后娘娘逆鳞了。迎春因此悄悄告诉贾母一个讨好太后娘娘法子:“太后娘娘下月初三要去皇觉寺烧香礼佛,为世宗皇帝祈福。”
贾母:“皇觉寺?寻常人等进不去啊?”
迎春摇头:“老太太一贯爱施粥发米么?那一日也无需说什么,只在前后三天发放施粥也就是了。”
贾母闻言微微沉默,随即再看迎春,眼中已经是金光闪烁:“好丫头,你可是提醒了老祖宗了。你姐姐这些年也没抓住这个点子上。”
迎春还是很公道的替元春风分辨道:“姐姐进宫处境很艰难,她的注意力都在帝后身上,别处经历自然少些,如今她要服侍圣上,不像我,无所事事,只有瞎捉摸。”
贾母微微蹙眉:“这个你姐姐说了,她道说了个法子,你如何看呢?”
迎春淡笑:“我如今兴起,不是要跟姐姐争么?且我以稚嫩之身如何争得过?万事万物都有定数,不如顺其自然。老太太可听过病梅论么?咱们这位圣上不喜欢病梅呢。”
贾母凤姐同时额首:“是这个理儿。”贾母又道:“只是委屈你,你姐姐性子我瞧着不如家里温润了,你要让着些她,等她,过些日子,只怕就好了。”
迎春知道,刚刚元春哭了,责怪贾母当初不该把她当成女史送进来,处处艰难,这些年几乎竖断了亲人路了。
当时老公爷刚才过世一年,荣府急待振兴,却是儿孙不争气,只好让女儿出力。
贾母心里很不高兴,元春虽说是宫女,家里每年递进来银子可比人家做嫔妃的了。荣谷也是极尽所能了。
元春不高兴,贾母心里也不舒坦,不过看在荣府今后要靠着来孙女提拔,贾母一直都是陪着元春哭,陪着元春笑。
如今见了迎春这个老老实实,从来没有乱花过家里一分银子,却对人和和气气而孙女,贾母觉得越发顺眼了,甚悔在家没好好疼疼她了。
贾母一路攒住迎春手,娘们去了承乾宫饮宴。
心里对迎春又看中几分。
这日,承乾宫宴席并未持续多久,因为皇帝随时会到,元春有些心不在焉,贾母凤姐等也甚不自在。
迎春亲自送贾母凤姐到了苍震门口,最后,凤姐悄悄递给迎春一卷东西,说了句:“珍大哥如今处处压着你哥哥,你哥哥烦得很。”
迎春避过贾母,悄悄告诉凤姐:“告诉二哥哥,省亲事情,哥哥不敢跟老爷吵,直管跟珍大哥吵去,要银子没有,吵架么,直管奉陪就是了。大不了,两家闹崩了,京兆尹衙门分宗就是了。”
凤姐愕然。
迎春却把她一推进了轿门:“好好参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