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其容和沈雅茹都盯着自己,沈雅慧挑了挑眉:“看着我干嘛?他卖胭脂水粉是卖,卖珠兰花也是卖。你们不是说他是聪明人嘛,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徐其容嘴角抽了抽,香片生意送到了胭脂水粉店的门前来,让人家怎么做?
正待打趣沈雅慧两句。就听沈雅茹皱了皱眉,语气中带了些关心:“阿螺。你这是怎么了?”
徐其容扭头,果然看到沈雅茹的贴身丫鬟阿螺正一脸的慌张。
阿螺是个万事小心谨慎的人,在主子面前尤为细致,见她这样。徐其容不由得也有些诧异。
偏偏这个时候沈雅慧还不忘打趣人:“阿螺啊,你是不是忘了带钱了?你家姑娘袖子里时时刻刻藏着四五百两的银票呢,你怕什么啊!”
沈雅茹瞪了沈雅慧一眼。向阿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真的藏了银票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
阿螺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咬了咬嘴唇道:“并不是忘了带钱,婢子……婢子……出门前多喝了两盏茶……”
沈雅慧噗嗤一乐。
沈雅茹顿时无语,顿了顿,方道:“还不赶快去!”
沈雅茹发话了,阿螺还在迟疑:“可是,婢子现在去了,谁来服侍小姐?”
徐其容忍住笑:“还有我和慧表姐在呢,再说了,这雅间里能出什么事情?你要再不放心,我把秋浓给你家姑娘用。”
阿螺扭头去看自家姑娘,见沈雅茹扶着额,这才红着脸跑了。
沈雅慧扭头就去挤兑自己的贴身丫鬟雪莲:“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雪莲噘着嘴,有些不高兴:“姑娘的事情,雪莲什么时候不着紧了,姑娘说嘴倒是顺溜,没得伤了雪莲的心。”
沈雅慧奇道:“我怎么伤你的心了?在晋州的时候,是不是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裘二小姐闺房的?人家绣手帕有人捻线,我倒好,还得自个儿穿针呢!”
沈雅慧平时就把雪莲当自己的姐妹看,并不怎么苛责,两人嘴上互损也是惯了的。然后便听到雪莲道:“姑娘你讲讲道理好不好!那日雪莲说要多带件披风,姑娘偏嫌麻烦。后来婢子见姑娘跟裘二小姐说得高兴,外面又下起了雪,这才离开了一会会儿出去叫小子回家拿披风和手炉。就值当姑娘翻来覆去从去年说到今年!”
沈雅茹见她们主仆又斗起嘴来,转头对徐其容道:“平日里说不了几句话就要损对方两句,却又都容不得别人说对方不好,咱家能养出这样的小姐这样的丫鬟也是奇了!”
沈雅慧翻翻白眼:“我不讲道理?她这样子没上没下那都是我惯出来的,三姐姐、容妹妹,你们倒是听听,我才说几句话?她倒是有一箩筐的话来回我。”
雪莲面无表情的帮沈雅慧头上翘起来的几根头发别进珠花里面,不肯再跟沈雅慧斗嘴了。
徐其容不好当着人家的面笑话人家,便扭头对秋浓道:“这都坐了好一会儿了,你下去看看,那掌柜的怎么还没有来啊。”
秋浓忙答应着去了。
刚下去没一会儿,秋浓就带着掌柜的回来了,掌柜的手里端着大木盘子,盘子上铺着红色的锦布,布上放着各色小巧精致的胭脂盒,一边快步走来,一边赔笑:“东西是今日刚到的,堆在那里还没有收拾好,这才迟了些,让几位小姐久等了。”
沈雅慧笑道:“我还以为掌柜的怕拿不出好货就不敢上来了呢!”
掌柜的忙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供徐其容等人察看,站在一边抹汗:“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小姐说笑了。”
掌柜的端上来的东西,每一个盒子看着都精致无比,瞬间吸引了几位小娘子的眼光,沈雅慧也顾不得打趣掌柜的了,忙拿了一个外面镶了小珍珠的圆盒子,打开一看,却是上好的胭脂膏,放在自己脸旁一比,问阿螺:“阿螺,你快看看,这种颜色和我皮肤衬吗?”
沈雅茹抿了抿嘴,也挑了盒打开,满眼惊喜:“这个跟咱们在扬州用的是一样的。”
掌柜的在旁边介绍道:“那个盒子正中间有颗红宝石的,就是黛姑娘亲手调的头油。”
徐其容正要伸手拿过来看,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秋浓拉了拉,一扭头,正看到秋浓对自己使眼色,看了眼被胭脂水粉吸引住了的沈雅茹和沈雅慧,起身跟秋浓走到一边,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秋浓小声道:“刚刚婢子下去找掌柜的的时候,看到了阿螺。”
“咦?”徐其容诧异,“她怎么了?”阿螺是跟她们一起来这里的,刚刚只是去出恭,秋浓看到她本是正常的事情。现在秋浓特地来跟她说这件事,显见得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了。
秋浓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婢子正看见阿螺进了对面的大门。”
徐其容皱了皱眉:“对面是什么?她若是有自己的东西要买,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着她像是个稳妥的人,不然也不会跟在三表姐身边。”
秋浓脸色有些古怪:“可是对面是酒楼啊!”
阿螺刚刚离开的理由是自己出门前多喝了两盏茶,这是出恭去了啊,去哪儿出恭都不可能去人家酒楼里面出恭吧!
更何况,这个时辰,她也不可能饿了跑到对面酒楼吃饭的啊!
秋浓道:“婢子本来想追过去看看的,可那到底是表小姐身边的人,婢子不好妄动。再或者,她去对面的酒楼确实是有自己的事情,到底不是咱们家的丫鬟,咱们也不好问。只好先跟姑娘说一声,姑娘心里也好有一个底。”
徐其容点了点头,示意了秋浓不要声张,不动声色的回到桌前,拿了盒头油打开闻香味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