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里飘散着淡淡的清香味,是付凌天喜欢的渠红薄片。
付凌天终于将视线从江祭臣的身上移开,确实,他承认,这十年来,他一直都在观察着江祭臣的一举一动,在保护他的同时,也在监视他。
但每每这时,江祭臣的脸上却从来不曾露出过任何可疑之处。
就像现在一样,在江祭臣的眼中,似乎只关心着案子的进展。
付凌天看向司杨廷:“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江祭臣吗?”
司杨廷这下才放下心来,嘿嘿笑着,整个人身体都放松了下来:“这会子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江祭臣没有反问付凌天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而是转眼看向司杨廷。
司杨廷见两人都严肃得看着自己,收起笑容,似乎察觉到比自己以为的要严肃一些。
“记得吗?”付凌天又问了一句。
江祭臣看着司杨廷,轻轻得点点头,示意司杨廷就按照自己想说的说就可以了。
司杨廷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我都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我记得第一次遇见江祭臣的时候,是十年前的元宵节,那天,我和妹妹跟着父亲大人一起逛街,我还记得,那天街上张灯结彩,灯笼很亮,我记得妹妹说,她想吃冰糖葫芦,我没想到,那天是我最后一次听妹妹说话。”
司杨廷一口气说了这些,他的神色逐渐哀伤起来。
是啊,认识江祭臣的那天,他丢了妹妹,这也是他心中最深的伤痛。
司杨廷叹气,强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笑笑:“那天,我买了冰糖葫芦,看见了小乞丐一样的江祭臣,我还将原本属于阿箬的冰糖葫芦分给江祭臣一支,却没想到那支冰糖葫芦就像是一道门,将阿箬推了出去,江祭臣被迎了进来。”
江祭臣低下头:“对不起。”
司杨廷本来已经红了眼眶,他笑着拍了拍江祭臣的肩膀:“你没什么可道歉的啊,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付凌天当然知道,这件事是司杨廷心口的痛,但是,司杨廷所说的时间,跟自己所知道的时间根本就对不上。
付凌天喝了一口茶:“江祭臣,你知道我认识你的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司杨廷先开口:“付大人认识江祭臣的时间,不就是之后在我家里吗?”顿了顿,“不过我倒是发现一件趣事,自从江祭臣到了我家,付大人和父亲大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呢,付大人你知道吗?朝中想要拉拢你的人太多了,父亲大人就像是白捡了个天大的人际关系呢。”
付凌天无心说笑,只是跟着司杨廷的话随意笑笑。
司杨廷继续说道:“不过付大人,我们唯一的线索断了,而且还死在你家门口,你怎么还有闲情聊旁的?”
江祭臣接话道:“付大人是不是觉得今天这件事与十年前您亲手杀了下属那件事有异曲同工之处?”
场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江祭臣继续说道:“您认为,李宽是您杀的?”
话音刚落,司杨廷上前就要一把捂住江祭臣的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江祭臣头轻轻一偏,便躲过了司杨廷伸过来的手。
付凌天盯着江祭臣:“你明明忘了过去,不知身家,当年司大人要给你改名字的时候,你为什么死守着这个名字就是不肯换?”
司杨廷来回看着江祭臣和付凌天。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跟吵架一样?付大人,你平时不是最疼江祭臣了吗?今天是怎么了呢?”
付凌天的声音有些凌厉:“回答我!”
江祭臣抿着嘴,半晌不说话,死死盯着付凌天的眼睛。
“回答我!”付凌天的声音更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