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回到以前那样……多好啊。不过我知道,你不可能一直是个小孩儿,我也不可能一直不长大。”
宋礼卿自言自语了两句,黯然神伤。
他心中一片茫然,从今日起,他就是君麒玉的人了,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
但君麒玉接纳他,恐怕遥遥无期。
宋礼卿只能心中暗暗发誓,他以后要再做得更好,君麒玉迟早爱上他的,他等着重拾情分的那一天。
宋礼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他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的伤口重新裂开,忍着痛处理身上残存的污秽,将自己乌糟糟的头发梳好,再换上干净的衣物。
从铜镜里可以看到,自己的形容憔悴,眼下乌青。
这才一日一夜,他好像就心力交瘁了。
宋礼卿太阳穴跳得厉害,疼痛难忍,好在眼疾反反复复,现下又恢复清明,宋礼卿也没心思在意了。
按规矩,他今日是要去宫里觐见二位圣人的,现在玄帝皇后是他的姻亲长辈了。
可自己这副腌臜的模样,可不敢进宫面圣。
头上的裂口血迹干涸,他用清水擦拭之后,无法掩盖伤痕,只好去借用小笛的胭脂水粉,用来遮掩伤狠。
宋礼卿拿这女儿家的小玩意儿无从下手,只好眼巴巴求助。
“小笛,你来帮我吧?”
小笛拿着和宋礼卿肤色相近的水粉涂抹,手法轻柔。
“公子,你可真白,比闺阁小姐们都白。”小笛惊叹说。
宋礼卿不以为意,他道:“男子白不白的,有什么所谓?”
“叫人好生羡慕。如果公子要是结婚生了小娃娃,肯定跟白瓷娃娃一样漂亮……”
小笛察觉失言,忙住了口,宋礼卿知道她是无心。
“小笛,你再帮我寻一些跌打损伤,止血的药膏来吧,莫要叫旁人知道。”
小笛关心急切,问道:“公子您还伤着别处了吗?”
宋礼卿难以启齿。
“没,没有,以防万一罢了。”
小笛叫喊道:“不对,你脸色很差,肯定是受伤了。你看,你脖子都受伤了!”
宋礼卿扯了扯领子,遮住脖颈。
君麒玉动情之时,毫无在乎宋礼卿会不会受伤,他下手没轻没重的,宋礼卿浑身都是被捏出的青紫。
他嘘声说:“你小声说……”
小笛却是眼泪滚滚了。
“小丫头,你怎么又哭了?”宋礼卿拍了拍她的手问。
“我心疼公子。”小笛啜泣道,“您真的不去找皇上告状吗?殿下他晚上为什么打你?还出手这么狠!”
宋礼卿一时尴尬语塞,羞耻至极。
“不是的……”宋礼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不是?您让我拿药原来是这个原因。您也真是的,好歹吱一声,我会冲进来护着你,至少劝劝架,下次我绝不能袖手旁观……”
宋礼卿只好捂住了她的嘴,这丫头不谙世事,让人好笑又无奈。
编排了半天借口,宋礼卿才把小笛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