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另一个人一直在看着她,从她进来开始。
车轮轧轧,元初寒叹口气,眼睛动了动,然后对上了丰离的眼睛。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身子向后靠在车壁上,元初寒看着他,这种眼神儿、、、代表什么意思?
“为什么叹气?”丰离脊背挺得直,他没有软弱下来的时候。
眨眨眼,元初寒放松身体,一边道:“得罪人了呗!对了,小皇上他有没有再追问你和我的关系啊?”
“没有。你得罪谁了?”丰离面无表情,盯着她,继续追问。他想知道的,一定会知道。
刻意的撅嘴扮委屈,元初寒长叹一口气,“还能有谁,司徒律。”
几不可微的扬起眉尾,丰离不眨眼的盯着她,“如何得罪?”
“你真想知道啊,那就告诉你,他知道我是谁了。而且以前说谎骗他,他生气了。”就是这么简单。
“还很多情。”丰离声线无温,听不出是否生气。
“谁?司徒律啊,他不是多情,只是觉得被骗了很生气而已。”什么形容词,多情?切!
“本王说的是你。”丰离冷声打断她的话,幽深的眸子亦是氤氲着淡淡的怒意。
“我?哎哎哎,你别胡说啊。我拿他当朋友的,他帮过我好几次,那时他以为我是双面奸细,他劝告我说很危险,尽早撤了为好。他没害过我,还帮我,你说他生气了我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是人之常情。”赶紧澄清,这厮极其的喜欢乱想,乱给她扣帽子。
丰离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视线,“闭嘴。”
翻白眼儿,元初寒无语,“我给他解释,他也说闭嘴不想听。我招谁惹谁了?不听算了,从此以后我都不说了。”
扭脸看向一边,元初寒也生气了。一个两个的叫她闭嘴,她不是刻意骗人有人生气,她说实话又有人生气。
丰离面色也同样不好,转眼看着别处,一时间整个车厢里的气压都硬生生的变低了。
马车回到王府,停下后,元初寒便从里面冲了出来,谁也没理,头也没回,直接回了自己的小楼。
丰离也没理会她,反而直奔书房,这两人明显气氛奇怪,不长眼也看得出来,这是、、、闹别扭了。
上一次,丰离和元初寒闹别扭,俩人是连续半个月没说一句话,大家都有目共睹。
而这次,显然是又要开始了,一夜,俩人谁也没理谁,甚至丰离回了自己的小楼睡觉了。
躺在床上,元初寒盯着床顶不眨眼。这段时间每天丰离都在这儿,冷不丁的他不在,她还有一点点的不适应。
冷哼一声,拽起被子蒙住头,她也生气。
冷战,属于两个人,但影响的是整个府邸。
翌日一早,二人于饭厅用饭,长桌各坐一边,泾渭分明。
服侍的丫鬟静立一侧不出声,外面护卫也沉默,这种时候,谁也不敢说话。
啪!
忽然的,饭厅响起一声餐具用力拍在桌子上的声音,下一刻,元初寒冷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护卫动作一致的看向她,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不过片刻,丰离也走了出来,同样脸色不畅。
饭厅的长桌上,一侧一个茶盏已经被摔碎了,另一侧,一双玉箸被掰断,整整齐齐。
共乘一车去往皇宫,马车里,气压仍旧很低。
靠着车壁,元初寒盯着对面不言不语。旁边,丰离则闭着眼睛小憩,便是闭眼,那脸色也仍旧慑人。
谁也不说话,这一路就显得特别长。外面前后的护卫听不到马车里的人说话,这纠结的气氛,让所有人都觉得压抑。
倚靠着车壁,元初寒换了一下翘着的二郎腿,双臂环胸,一副谁也别惹她的样子。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忽然的,元初寒开始唱歌儿,声情并茂。
丰离闭着眼睛,眉峰微蹙。
“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忽闪忽闪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睁圆了眼睛,元初寒唱的极其好听。
睁开眼,丰离冷冷的看着那个唱歌儿的人儿,“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