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一阵头疼,眼神之中更是充满着无奈:“现在箕稠明摆着要保他,我能怎么办?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若他这次还有命回来,到时我们再动用手也不迟。只要查出显明的死因,等找到证据之后,就能立刻向他发难,置他于死地。”
虽然嘴里放着狠话,可赵桓心里却很清楚,渔阳不是桂阳,自己又是异地为官,赵家的势力对本地的渗透其实相当有限,能够调动的人手更是不多。
而梁铮手握七百精兵,在箕稠离开之后,可以说是全郡最能打的第一号势力,赵桓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将人拿下,所以只能耐心潜伏,等待时机。
而另一边,梁铮带着人在南门处的城防营外集合。
杨业看了一眼日晷的指针倒影,快步走来:“大人,时辰到了。”
“嗯,敲钟。”
“是!”
城门上的钟楼,很快便传出悠扬的钟声。
第一次敲响,是提醒。
一刻钟后,是第二响,代表着警告。
这时之前解散的士兵,已经陆陆续续来到城南集合,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来了。
又是一刻钟过去,第三声钟鸣响彻全城。
很快,便见新上任的军侯樊正,亲自拿着名册开始挨个点名校验。
半晌过后,梁铮不动声色地问了句:“都有谁没来?”
“启禀大人,屯长张峰,队率张寒,伍长张连、张光等一十六人,均未按时返回。”
“好得很,公然违抗军令,你们说,此举该当何罪啊?”
“这……论罪当斩。”
樊正说完便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不敢相信,这么多人该不会真的要一口气全杀了吧?
然而梁铮却知道,想要军队令行禁止,那就首先要严明军纪,而他新官上任,信望不足,又正好是需要杀人立威的时候。
只能说活该张峰等人倒霉,撞他枪口上了。
“杨业。”
“属下在!”
“去抓人吧。”
“明白!”
杨业翻身上马,当即带了五十余骑疾驰而去,扬起大片烟尘。
没过多久,张峰和张寒等人,便全都被杨业从家中强行带到了梁铮面前。
这些人都是郡中豪族张氏的族人,不过与张纯所在的张家,并非同一支,却也个个桀骜不驯,丝毫没把梁铮放在眼里,现在被杨业抓来,更是大声叫嚷:“快放开老子,听到没有!”
其中最为嚣张的,自然便是张峰:“我父乃是张举,识相的你们就赶紧放了我!”
梁铮一听“张举”二字,顿时心中一动。
没想到无意间,居然钓到了一条大鱼!
“你父真是张举?”
梁铮笑意吟吟地走到张峰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胖子,心中甚是满意:“不错不错,吃得这般膘肥体壮,你这体格小门小户的还真养不出来。”
“哈哈,知道怕了吧?还不赶紧给小爷我松绑?”
张峰趾高气扬地昂起下巴,比刚才更加得意了。
而在一旁的张寒却大骂:“蠢货,他骂你是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