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箕稠手里还有筹码,他仍旧不肯放弃,就像一个已经输掉了大半身家的赌徒,心中的倔强和不甘,让他满脑子都在琢磨着如何才能回本。
“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交出兵权?”
箕稠目光凝视着梁铮,想要给他增加更多的压力。
梁铮对此却是不屑一顾:“愿赌就要服输,当初你给我兵马,本就是存心让我去送死。而我能在死路中一脚踏出生关,那是我自己的本事,与你无关。”
“哼,杀死乌延,你已经得罪了刘使君。现在你唯一的活路,就是将兵权交给我,如此一来,我或许还能看在往日的交情上,保你一命。”
当着梁铮的面,箕稠摆出了他的筹码。
可惜梁铮对这个条件并不感兴趣,甚至直接嘲讽道:“这一句轻飘飘的承诺,就想换取我辛辛苦苦创立的黑骑军,你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眼见条件谈不拢,箕稠当即愤然起身。
“这样就要走了?不再谈谈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梁铮开口叫住了箕稠,在他愤怒的目光注视下,开口说道:“谈合作啊,又或者再来谈一场双赢的交易。”
“呵,上回的合作,可是让我至今仍后悔莫及。你凭什么会认为我还会答应与你交易?”
箕稠对梁铮的不满,已经完全溢于言表。
而梁铮却对此视而不见,甚至还继续对箕稠言语相激道:“其实你继续留在幽州又能如何呢?对上,刘伯安欲另立新军,你无法阻止。对下,公孙伯圭的白马义从,以及我麾下的黑骑军,皆在你的掌控之外,你无力统辖。”
“在这种情势之下,其实无论你如何挣扎,都难以改变眼前这尴尬的处境。”
梁铮一字一句,都在刺激着箕稠的情绪,让他气血上涌,怒火攻心。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切勿当局者迷。”
“嗯?此话何意?”
面对箕稠的疑惑,梁铮淡然一笑:“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只有跳出幽州这个棋盘,你才能脱离种种束缚,放手施为。”
“跳出?”
箕稠眉头一皱,对于梁铮的话若有所思,随后才试探着问道:“那你说,我要如何跳出?”
梁铮却闭口不言,拿起酒爵,默默品尝起了杯中醇香的黄酒。
看到梁铮这高高挂起的嚣张模样,箕稠气得眉角一抽,可还是按耐住了心中的怒火:“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梁铮这才再次开口:“我要你举荐我担任护乌桓校尉一职。”
“这不可能!”
箕稠一听这个条件,当即急得跳脚,随后才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个位置太过重要,不是我保举就能成的,单单是刘使君这一关,你就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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