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很显然,刘虞身边也有能人,发现正面来搞不过梁铮,就直接琢磨着和箕稠暗中联手,要把梁铮请出局。
只要梁铮离开了幽州,刘虞和箕稠便可一文一武,瓜分幽州的军政大权,可谓是双赢。
而黑骑军,将成为唯一的输家。
“真是好智谋,好算计。”
梁铮拍着手掌,不由出声赞叹起来:“刘伯安身边,尽是一群酒囊饭袋,能想出此计者,恐怕只有魏攸了,一击致命,当真厉害。”
魏攸官居东曹掾,乃刘虞麾下头号谋士,历史上此人便曾极力反对刘虞对公孙瓒直接动手,劝阻了刘虞的鲁莽行动。
可惜死得太早,而且死后第二年,刘虞再次决定要擒杀公孙瓒。
然后无人劝止,结果便是刘虞活生生地把自己给作死了。
若魏攸再能多活几年,必可在乱世之中大放光彩,只可惜历史没有如果,而梁铮现在也不得不面对这一场智斗。
经过梁铮的一番分析,众人也终于明白了眼下的黑骑军正在面临何等严峻的挑战。
“将军,难道就没有什么破解之策吗?”
众人对此无不忧心忡忡,生怕此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梁铮心中思考良久,最后却也只能摇头,叹气说道:“我无论怎么做,都难以影响陛下的判断,今日的封赏只是开端,再过不久,就会有人带着调令前来,要召我入京面圣了。”
这是最麻烦的事情,因为梁铮不可能直接上表反对朝廷的征召和调度,那与直接宣布造反无异。
正商议着对策,忽然有一邹昊的亲随急匆匆地前来通报:“启禀将军,城中出事了!”
梁铮眉头一皱,当即问道:“发生何事?”
“小黄门左丰,在城中强买强卖,欧伤我军一名伤残老卒及其军属,现在还不依不饶,非得治他大不敬之罪。”
“岂有此理!”
梁铮当即怒而起身,其余诸将也不由面面相觑,唉声叹气:“怎么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事端?”
渔阳郡,城西集市。
两方人马正在对峙,双方各持兵刃,剑拔弩张。
其中一方,身穿黑甲,带队之人正是邹昊。
今日他负责巡查城防,因为事关重大,连军帐议事都没参加。
听闻有军中伤残老卒被打之后,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结果左丰实在嚣张,打了人不说,还把人扣着不放,不依不饶。
“左黄门,大饶人处且饶人吧,东西你已经买了,又何必非得为难一老卒呢?”
邹昊好言相劝,还想着大事化了,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这事情说破天,也是左丰不对。
黑骑军有一段时间,刺史府那边不发粮饷,梁铮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就把从乌桓人那里缴获回来的战利品发下去,抵扣军饷。
因为数量太大,又难以统计,所以往往按照材质,粗略地评估战利品的价值。
可有些东西,是名家之作,本身的价格绝非材质能够衡量的。
而左丰久居洛阳,见惯了各种好东西,因此眼力惊人,被看上的一支银钗,就是一件难得的传世精品,价值大大超过材质本身。
若是左丰愿意花钱买下,倒也没什么,可他偏偏贪婪无耻,想要用极低的价格拿下。
左丰对着地上的老卒的肚子狠狠就是几脚猛踹:“不识抬举的狗东西,爷买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懂吗?”
李武被踢得狼狈,仍然死死护住身后同样被打倒在地的老父亲,挣扎着跪地恳求道:“老爷还请行行好,家中老母病重,急需一株山参做药引,小人卖钗筹钱,实乃迫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