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吉老三却不后悔休妻得罪大哥大嫂,他认为即便这次没弄丢秀花娘留给他的家产,大哥二哥也会想办法讨要回去,绝对不会甘心分给他牛的,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而在秀花离开后两月,吉家大儿子和二儿子为了自己孩子们的名声,为了不想被村里人讲究他们还不如秀花仁义,怕被人讲究他们不顾爹的遗愿黑了心肝,这才吐话让吉老三可以每日可挤六桶奶,不要钱。可别对外说没有分家产。
“老三,你敢偷牛!”
瘦弱的吉老三放下手里编的筐:“我没有偷牛,这话是从何而来?大哥,是家里丢了牛吗?”
吉老大一想到丢了六头,急火攻心。
听话听音,明知道很可能不是老三,却急于出气。
吉老大恨的不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吉老三挥起拳头。
边踹边骂,“到底是哪个生孩子没屁眼儿的王八羔子,偷了我牛!”
一听就知道,心里堵得慌,打这一顿是在拿吉老三出气呢。
老二还算理智,感觉到吉老三今日好像更瘦弱了,面色还通红,他拦住道:“大哥,你先别打了,快问问老三,昨日去牧场干啥了,有没有见过偷牛的贼人。”
吉老三昨日就生了病,想着贪黑去将牛奶挤回来吧,以免头晕睡昏了头,第二日出现在牧场会遇到大嫂二嫂。两位嫂子比两位哥哥还缠人,他挤应得的牛奶,每次却被两位嫂子骂的抬不起头,像是在要饭。
“我没有看到贼,也没见到过鬼祟的影子,就进牛棚子挤了些奶……”
话还没说完,吉老三又挨了大哥一拳,当场被打的昏倒在地。
“一定是你,你没关好牛棚子。”
“我关好了。”
吉家两位兄弟出了一番气后,再不敢耽搁下去。
两兄弟套上当初送秀花回游寒村的骡车,直奔当地的县衙而去。
他们要报官。
到了县衙,吉老大还没来得及报官,就听说了临西牧场也丢了牛,非常凑巧的是,也丢了六头。
得,一起报官吧。
这两伙人在县衙共同告状,一定是团伙作案,牛自个儿又不能跑,每晚关牛棚子前,都会将牛拴好检查,现在那牛棚子被破坏了,拴牛的柱子上还有血迹,请县衙官差去一趟看看。请捕头快去抓贼人。
——
吉家所在的县,离永甸县游寒村挺远。
四日过后,在一片连绵山脉的羊肠小道上,忽然冲出一批,一看就很有组织有纪律的牛群。
这些要去看罗峻熙的牛,像通灵一般很是聪慧。
不要小瞧牲口好不好。
它们是自发的集结起来,还选择常人不常走的道。比如要通过羊肠小道,或是是山脉钻林子,不能选择常规走法。
毕竟人类是很可怕的,要是被人类发现,它们数目众多也干不过啊,比不过人类的脑子瓜。真要使绊子,它们还没有见到罗峻熙可能就被绑了。
另外,路途太远,容易出现意外,它们集结的数目宁可多、不能少,要算进去一路上的折损。
吉老大家里,那头有铜钱大小黑斑点的牛,正在队伍中前行。
随着越跑越远,牛群也日益壮大。
凡是路过的地方有牛的,感知到呼声还能逃出来的,全来了。
有的牛还糊涂呢,为啥要舍近求远啊?这怎的,永甸县还有游寒村那面没有牛啊?凑不够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