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眉头瞬间打结,将之前的事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了。
崔宛之一听,惊呼:“我说你平日聪明伶俐的,怎么遇到感情就这般愚不可及?”
愚蠢吗?连宛之都发现她蠢了?
“崔宛之小姐,我们半斤八两,你少说我蠢。”
我们都是因为情动智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尤其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份勇气会使你难以置信到吃惊,期间你会感到心悸不安,彷徨失措,尤其是深爱时得不到任何回应,倍感心酸。
小五敛去笑意,伫立在窗前,周身一片孤寂与清冷。
“宛之,你听说过七星诛吗?”那种噬心的痛楚她心有余悸,她心中恐惧却又无处述说。
“七星诛,传闻此毒毒性极强,毒发七次若无解必死无疑,发作之时,浑身上下如千万只虫蚁啃咬般噬心蚀骨,剧痛难挡。”宛之说着声音都略微轻颤,深深地看了小五一眼,又接着道,“据说这种毒已在百年前失传了,你提它做什么?”
失传百年?司徒绫、司徒冕他们如何得到的?司徒绫作为大家闺秀,她为何会用毒甚至会武?
“宛之,若我说,我中了此七星诛,你信吗?”
闻言,崔宛之神色突变,霎时间面上一片惨然悲戚,旋即欲泣,她紧紧捂住唇瓣,声音带着哭腔,略带嘶哑:“你说的是真的?那靖王知道吗?我傻了不是,你怎会让他知道?!”说着又紧紧握住小五手心,顿了顿开口说道:“小五,你发作了几次?”发作之时,她该何其痛苦?七次以后,她该怎么办?该让龙天睿知晓吗?
小五似乎看穿了宛之所思所想,回握住宛之的纤手,嘴角掠起微笑,腮边露出两抹浅浅的梨涡,俏丽动人,她说道:“我只发作过一次,你不能告诉他,我不想他担忧,也不愿成为他的累赘。”
崔宛之不知该说什么,心里的种种情绪涌上心头,鼻头泛酸,她接着问道:“这毒谁给你下的?”若是能及时拿到解药,但那解毒的药引也不容易拿到。
如果七星诛的毒凝聚了下毒之人的血液,解药便要以那人的心头肉作为药引,制毒尚且如此大费周章,解药必定更不好拿到手了。
“司徒冕。宛之,你说是不是很悲哀?!”
崔宛之闻言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小五就是一通乱哭,边哭边咒骂道:“什么破地方,这些人怎么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
“都是一群冷血动物,毫无人性……”
小五苦笑,她们好似换了角色,中毒的反而要安慰一个好端端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做到这般平静,但就是毫无所惧。不惧怕七星诛,不惧怕毒发时她狠狠刺向腿骨的痛楚。她本就是该死的人了,如今却有了牵挂,不惧怕却眷恋不舍。
也许是累极了,小五沉睡过去。
小五也不知自己醒来时如何就身处王府她的寝殿紫浮阁的床榻上了。她依旧记得自己当时跟倩如哭哭啼啼的,然后哭累了就睡着了,苏醒之后,却回到王府了。
“你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敢私自出府,侍奉你的婢女,本王已经杖毙。”
小五意识还处在迷幻状态,却听到身畔那人的怒吼声传来,小五吓得立刻回神。杖毙?那是几条鲜活的人命,只因为她任性地私逃出府,所以失去性命?现在,她的身上却背负了几条人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小五转过身子,往床榻里角移去,闭上眼睛,不想再看面前这个男人一眼。
龙天睿奔到床头,狠狠地扳过小五的脑袋,强迫她面对自己:“不愿看见本王?别忘了,你可是本王的王妃,我们可有一辈子的时间两两相对。”
若是不给她一点儿教训,她便学不会乖巧,那天的事他还心有余悸。
小五怒极,所有的委屈全数一涌而出,泪水也似决堤的河水般泛滥肆虐,她气怒:“是,我不愿意看见你,你滚,滚得远远的……”凭什么她要那样委曲求全,她到底欠他什么了?
那人非但没有滚开,反而紧紧箍着她的脑袋,将她的身子猛然按进自己怀里,不由她抗拒,却任由她发疯,歇斯底里。
“龙天睿,我不喜欢你了,你该死的浑蛋,凭什么我就该为你做牛做马?凭什么啊?”小五依旧咒骂,却忘记推开那人如桎梏般的怀抱。
“傻女人,你是我的王妃,你说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