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抽烟的人不少,但抽得都是叶子烟,见过这种卷烟的人并不是很多,更不说抽了,不是说味道有多好,而是很新奇。
大叔接过了烟,陆离急忙给他点了,大叔长长地吸了一口,很沉醉的样子,一时显得热情起来,“小伙子,你要买吗,我给你便宜一点。”
席子的规格有很多,最宽的有一米七八,常用来铺床,最窄的只有四五十公分,常用铺单人床、老式沙发等等,各有用途,需求量很大。
好的席子是用竹子最外层的青皮做的,称为青席,一般用来铺床,可分为一、二、三,三个等级,等级不一样,价格大不一样。
差点的是用下面二青和黄竹片做的,称为黄席,一般原来搭棚子、做隔断、修临时的屋子等等,也有特级之分,价格相差不是很大。
“我就想先问问你这席子的价格。”陆离道。
大叔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高兴,但吸了一口烟,眉头又舒展了,“你问那一种?”
陆离一一指着那些席子问了,有了那根烟,大叔耐心说了起来,没过多久,陆离心中有了底。
平均下来,黄席八毛钱一条,青席两块钱一条,而在他们乡场上,黄席平均下来才四毛钱,青席才一块五。
黄席太重,又不值钱,陆离先打算不碰。这个年代,床的规格,一米四五的居多,别的尺寸,陆离没本钱,也打算先不沾。
这种尺寸的席子,一条四块钱,而在他们乡场上,顶多三块,一条就有一块钱的赚头,要是能弄上一百条,那便是一百块钱,利润空间不要太大。
最主要的是,这席子和山货相比,需求量更大,更便于储存,贩子来了,有多少要多少,批发给供销社,那利润可就大了。
“得想办法多搞点钱贩卖席子。”
可从哪里多搞钱呢?
野味这个行当是赚钱,可毕竟是高消费,有了这一场没有下一场的,谁知道能挣多少?
最关键还是这货源太不稳定,今天打十只,明天可能一只都打不上,要想凑到足够的钱来整,谁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陆离想来想去,也只有借鸡下蛋了,让王召菊出面,问几个舅舅借钱。
当然了,这钱虽然紧,这该消费还是要消费,要不挣钱做啥子?
拿了买山货的钱,买了一斤肉、八毛钱,又买了两斤板油、两块钱,再买了两毛钱的糖,两兄弟急匆的回了家。
原本想给两个小的一个surprise的,却见着只有陆菊华一个人浑身是泥,一手抹着鼻子,一手拿着棍子在那哭。
陆离心里一个咯噔,赶紧跑了过去,“大妹,哭啥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妈和二妹呢?”
陆菊华抽泣道:“大,大哥,今天早上吴大胆来要钱,我妈说没有,他们便,便把妈和妹妹都给关起来了,说是让你带三十块钱去,去取人。”
“不是二十吗?”
“吴大胆说昨天没有算对,还有十块钱是他儿子的营养费。”
“特么的!”
陆离钻进屋里,放下东西,拿了火枪,就往外冲,特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是吧?
“这特么也欺人太甚了,说加钱就加钱!况且惹事的是陆国庆那个老混蛋,关妈她们什么事?强娃子,走,咱们去找他们讨个说法去!”
陆强吓得脖子一缩,“哥,吴大胆杀过人的,又是生产队长,咱们去了也不顶用。要不咱们再去打几只鸟,等明儿赚了钱再去吧。”
“陆强!”
陆离大喝一声,一把抓住陆强的衣领,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有理,哪怕是天,都得给他捅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