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人分道扬镳,皓洵依旧呆在梅子园中,裕王不知所踪,乔意柔则是回到了沁芳园。
她出去时并没有带侍女,但是瞳画她们都知道乔意柔的去处。看到皓洵和乔意柔亲近,他们这些下人心里虽有芥蒂,但是主子的事,身为奴婢的他们根本毫无发言权。
因此瞳画虽有心提醒,奈何无从开口。当她望见乔意柔回来时,倒有些讶异,往常乔意柔都会在皓洵那处待上两三个时辰,大多数时间瞳画也是在的。
“王妃?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今天乔意柔出去还不到半个时辰,倒是令瞳画微微惊讶。
秋瞳闻言却面色不悦,小声斥责道:“主子的事岂是你能妄自揣测的,还是好好尽忠职守重要。”声音不自觉便染上了一丝凌厉。
瞳画微微颤抖着身体,仿佛被秋瞳的话吓到,瞬间将头低下了。乔意柔望见此景,摆了摆手,云淡风轻道:“罢了,无需如此。你们且去收拾,我们今天便要搬到衡无园了。”
“是。”两个丫头有片刻的惊异,转而惊喜,他们都知道那是裕王的居所。如此想来,王妃是得宠了,她们身为奴婢自然是高兴无比。乔意柔也不管她们如何准备搬迁,她兀自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却回头对瞳画说:“你去将喜嬷嬷叫到我屋中来。”
“王妃找老奴何事?”无需多时,喜嬷嬷便出现在乔意柔面前,依旧恭敬有礼。
乔意柔坦然受下她的礼数,待她站好,这才不急不缓脱口而出:“坐吧。”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喜嬷嬷神情有一瞬的惊讶,却没有过多犹豫,落座。乔意柔满意一笑。
“喜嬷嬷可知我唤你来有何事?”
她略微一怔愣,随即摇头:“老奴不知,还请王妃相告。”
“嗯。”点头,缓缓而道:“对于王爷令我搬去衡无园这件事,你怎么看?”之所以询问喜嬷嬷,是因为她的年龄大了,阅历自然也丰富些,对于主子的心理,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猜测。
她的面色却有些犹豫,乔意柔也不催她,便端起桌上那盏茶,慢慢斟到茶碗中。茶碗满,喜嬷嬷开口:“这对于王妃来说,是喜事。”
“何以见得?”乔意抿了一口茶,淡淡而问。
“王妃嫁入王府已然一月有余,但是在府中的威信还是不够,除了那沁芳园中的一干婢女,其他的一些仆从,根本不将王妃放在眼里。而且,王爷也甚少涉足沁芳园,长此以往,裕王妃不受宠的消息定会传得人尽皆知。如此王妃行事便会更加困难。”喜嬷嬷三言两语便点出了乔意柔如今的困境,然而她还不止:“更何况……恕老奴直言。”
乔意柔面上依旧散发着柔和的笑意:“嬷嬷尽管说。”
喜嬷嬷便将整张脸化为严肃,低低说道:“王妃不觉得最近和皓洵公子走得太近了吗?”相比瞳画她们的顾忌,喜嬷嬷就显得坦然多了,她只怕乔意柔深陷囹圄而不自知。
“可是……”乔意柔的面色还是变了变,轻声辩解道:“我与皓洵大哥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仅此而已。”
“王妃啊,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啊!”喜嬷嬷的语气中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急急开口道:“你虽和皓洵公子是朋友,但是谁会信呢?那些百姓只看重表面,人言可畏啊!
好在王爷如今叫你搬至衡无园,这看在众人眼里,便是王妃重新获宠的意思。王妃也千万要抓住这次机会,莫要再让它溜走了。”
乔意柔从一开始接近皓洵的目的并不单纯,她只是想拿到皓洵手中的鬼针草,好解了自己身上的毒。但是通过短暂接触,她倒是觉得皓洵是个不错的朋友,值得深交。至于这裕王府,乔意柔思来想去,觉得这并是她的容身之地,早日脱离为好。既然有此意,那些风言风语便不甚在意了。
“既然嬷嬷如此说,那云舒就受教了。”极为谦虚的敛眼轻笑,至于心里是否有其他想法,喜嬷嬷便看不出来了。
不过半个时辰,秋瞳便谴了众多家丁,叫他们搁下手中的活,将乔意柔的一些用品统统搬至衡无园中。
当瞳画秋瞳二人站在乔意柔面前向她汇报时,乔意柔都微微惊讶。喜嬷嬷便一脸欣慰望着她,眼中带着一丝的期盼。
不多时,乔意柔移步衡无园,瞳画秋瞳二人在前领路。她们心里也是无奈,这王妃嫁入王府一月有余,却从未踏进这衡无园一步,对王爷的喜好也不曾打听。
如此想来,倒也不仅仅是王妃一人被冷落了。
“王妃,这便是王爷的寝屋。”秋瞳在前方引路,将乔意柔带到一间敞开的屋子前。瞳画亦步亦趋跟在乔意柔身后。
进门,习惯性四周打量了一番。却见房中布置简单,低调中带着奢华,这一点单从那金丝楠木制成的桌椅上便可体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