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裕王听了此事,面上还是浮现了一抹惊奇。却摆摆手,令那掌柜的退下,嘴里道:“回去时小心,莫要让旁人察觉。”
“是。”自己的职责已然尽完,他心里稍稍安心。起身又朝裕王恭恭敬敬的行礼,随即缓缓退下,悄然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皓洵已经起身,走到裕王身边,同他一起,负手望月。
“这件事,你怎么看?”裕王难得询问皓洵的意见。月色下的他的脸,格外俊逸。皓洵的一头银丝更是在月色下熠熠生辉,他装作风流甩了甩额角的几缕银丝,这才说道:“想必……他也是蠢蠢欲动了吧。对于那失踪已久的传国玉玺。”
对于皓洵的话不置可否,慢步走回桌边,端起桌上那杯茶。冰冷的瓷杯泛着些许冷意,抿了一口,杯中茶更是冰冷入喉。眼睑低垂,忽而说道:“只怕不只是传国玉玺那么简单。”
之所以梁奕清身为皇上,却帝位不稳,皆因为他失了那举国上下,代表着皇权的传国玉玺。无论是哪个国家,总要有一样信物,令众人拥戴之。然,当今皇上好巧不巧的,在登基之后第二年,很快便失了那传国玉玺。
玉玺一失,国之根本动摇,自然有人想借此机会造反。那时皇权动荡,当今皇帝不知何故,沉迷酒色无法自拔,叛军险些攻入皇宫。千钧一发之际,却是裕王带兵平反了叛乱。
举国上下,朝臣均举荐裕王为新帝。不料他自己拒绝,之后又传出裕王身中奇毒的消息,这才歇了那些朝臣想要立裕王为帝的决心。但是裕王的势力却逐渐的遍及朝野,逐渐的,天下百姓只知大梁朝有个裕王爷,却将皇上抛之脑后。
“呵……不管有没有这传国玉玺,现在你才是大梁国的支柱不是吗?”皓洵对于当今皇上不屑一顾,在他心里,没有人比裕王更适合当这大梁国的皇帝。
只是可惜了,他对那帝位毫无兴趣,否则现在再见裕王,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吧。
裕王却难得叹了一口气,说道:“于我而言,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至于皇上,便由他去吧。”无论最后他是否寻到那传国玉玺,最后他依然无法撼动自己一丝一毫就是了。
知裕王无意于江山,便也熄了劝他奋力夺权的心,话音一转,说道:“那药,她可服下了?”却掩饰不了那明知故问的意味。依旧不忘今日他亲眼看着裕王端了一碗黑漆麻乌惨不忍睹的药汤,亲自给乔意柔送去了。
他在门外可是听的真切,她可是对那汤药百般畏惧呢,虽然不知最后裕王是用何手段让她饮下的,但是裕王出来时的神情,简直令人忍俊不禁。好一副吃瘪的样子,好一副前所未见的景象。
从小到大,他皓洵真是从未见过裕王展露过那副神情,似无奈,似宠溺,又夹杂着几丝怒气。恍若陷入了情网之中,见裕王不语,他此时便问道:“莫非,你对她动心了?”
“不可能的。”毫不犹豫的便否决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神色,道:“我于她,不过是利用,动心这种事情,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语气坚定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皓洵定定的看着他,终是看不出什么来,摇头,哑然失笑:“好吧,你能这样想最好。只怕到时候,你做出的选择和你自己心里想的会不一样,那可就令人失望了。”
裕王一言不发,眸中微微动容,盛了满眼月光,倒映着那人的影子。
动心?不可能的,哪有那么容易……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今日再无阻拦之事。几人顺利从山脚下出发了。
因为去往山上的路略有崎岖,因此几人均要步行而去。好在一行五人里除了秋娥行动稍有不便,其余三人体力健在。便一路悠闲的朝山上进发。
乔意柔更是闲看叶落,手捻落花,上山的路,来往人群不多,偶尔看到几个稀少的人影同自己擦肩而过。她便抿了笑意,淡淡同他们打了个招呼。
五人一路走走停停,眼看着就要到苍云派正门。裕王突然叫住了正在前行的几人,自袖中掏出几块令牌,分别交给了乔意柔他们。
“这是进门的令牌,你们到时候出示给守门人便可。”这令牌却是他的眼线搜集来的,是较为高等的令牌。
众人点头,乔意柔接过那块略显沉重的令牌,却发觉那令牌周身都漆了银。上面花纹更是别有一番意味,想必是苍云派的标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