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日子挺滋润,鸿飞阁的师兄们都挺喜欢她,给她写了不少酸溜溜的情诗。疏雨性子开朗,和师兄们都玩得开。”
“玩得开……”云棠若有所思,脸色却不太好,“你和他们玩不开?”
“我整日忙着修课练剑,没有时间同他们玩的。”轻欢一边搅肉馅,一边偷偷看云棠的脸色。
“嗯,这样很好。”云棠的声音不知怎的有点低沉。
“疏雨前几日同我说了,她除夕也想要来荣枯阁。”
“嗯。”云棠哼一声,并不再多说。
轻欢意欲不明地笑了笑,搁下手里的碗:“我去切葱,师姐你可揉轻点,再使劲点,那面板都要被你揉穿了。”
云棠脸一红,抓起一把面粉冲轻欢扬过来:“你敢取笑我!”
轻欢轻巧一躲,险险避开那把面粉。那一簇面粉直直向后飞去,轻欢一闪开,露出后面才刚刚进来的南泱。
云棠心道糟糕,所幸眼睛一闭当看不见。
南泱这回反应快极了,在那面粉将将要挨到她面上时,挥袖一扬,那一簇面粉竟全数被挥到一边正在偷笑的轻欢身上。
“师父!”轻欢惊道。
南泱淡淡瞥她一眼,眼角坠了一抹笑:“怎么?”
云棠见状,直舒一口气,幸好没撒到师父身上,连忙开口:“师父,师父你怎么来了?”
“闲着无聊,来这里看看。”南泱扫厨房摆具一眼。
轻欢忙着抖身上那一层白乎乎的面粉,活像个刚从雪地里打完滚的雪人,没好气道:“师姐,都怪你!我今日才换的衣服!”
云棠无语,天可见,这事能全怪她?虽说是她撒的,但是是师父亲手给挥上去的啊!
南泱看着一直在抖衣服的轻欢,眼中有些嫌弃,暗自走开一点,怕那面粉沾到自己身上。
轻欢眼尖地看见南泱的小动作,哭笑不得:“师父!”
南泱像没看见她,径自问云棠:“有什么我能做的?”
云棠忙道:“有有有,那边有几个才洗了的碗碟,师父你去擦干就好。”她也没胆子给南泱找什么复杂的活。
轻欢见身上抖不干净,索性也不抖了,嘟着嘴自个儿走到案板前,拿起那几根葱发泄般剁下去。
南泱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挽了衣袖,走到那一堆碗碟前,拿了干布擦起来。
云棠见状况总算安定下来,暗自松口气,又专心于手中的面团了。
厨房里一时没人说话,只听见咚咚咚的切葱声音。有些许细碎雪花透过窗棂飞进来,细润人的心情,窗外还偶有北罚豢养的白鹤飞过,与落雪的天际混成一幅风景图。
云棠暗叹一句,真是岁月静好。
但这静好的时间,也忒短了些。
还没多久,就听见一连串乒呤乓啷的跟爆炸一样的声音,听那动静,跌碎的锅碗瓢盆得有几十个,和新年放鞭炮一样,带劲极了。
轻欢和云棠闻声连忙抬头看过去,只见南泱一脸尴尬地握着一块干布,面前是碎成一个小山丘的碗碟,地上到处都是碎掉的瓷器渣子。
南泱轻咳一声,将手里的布轻轻放下:“我……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包……”
“师父,你是不是和厨房有仇?”轻欢很认真地问。
云棠扑哧一声笑出来:“师父您老快回去歇着,这里不适合您。”
南泱的耳朵红透了,再不说一句话,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