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已经碎了一地的瓷器。
高氏蹙眉走了进来,她也是恼怒的,生了这么个不明事理的儿子,她的老脸简直没处搁了。
再想想她这十多年来并未过问府上的事,沈骏杉的糊涂她自然是逃不了责任的。
因此,高氏面色十分难看的握住了莫钦岚的手:“好孩子,别气了。糊涂了,都糊涂了。”
莫钦岚将头靠在高氏身上痛哭不已,高氏擦了擦眼角,莫钦岚受的苦,她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也只能徒劳的拍了拍莫钦岚的后背,聊作安抚罢了。
天牢里,冯萱一直怪叫着冤枉。
孟承渊请示了轩宇帝,轩宇帝根本不打算过问:“以后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不用事事都来请示。即便她是靖宁侯府的庶女,那也不必顾忌。”
孟承渊退下,有了轩宇帝这句话,他就放心多了。
命人将冯萱带到审讯处,孟承渊端坐着品茶,悠然自得。
时间一点点过去,冯萱的周围,是各式各样血淋淋的刑具,冯萱吓得双腿打颤,以至于失禁跪地。
孟承渊将茶盏放下,朝身后的雪竹勾了勾手指。
雪竹拍了拍手,一直拽着冯萱的两位狱卒便将冯萱往刑台上架过去。
冯萱疯狂的哭喊着,在看到狱卒拿出了拶(zan)准备夹她的十指时,她终于撑不住了,连滚带爬的凑到孟承渊面前,磕头捣蒜道:“殿下贱妾错了,贱妾招,全都招。”
雪竹朝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退下,却将拶丢在了冯萱面前。
冯萱果然招了,雪竹命人记下供状,待墨干了,才递给孟承渊。
孟承渊瞧了瞧,示意雪竹让冯萱画押。
随后,孟承渊带着供状面见了轩宇帝。
轩宇帝一言不发,将供状递给了孟承渊:“交给该管的衙门去,你不必再出面了。事事都要你冲在最前头,还要手下那些人做什么?”
孟承渊颔首:“只是此时涉及方相夫人,怕是——”
“无妨,传朕口谕,彻查!”轩宇帝一锤定音。
孟承渊退下,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来。
沈静璇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她揉了揉刺痛的额头,神情有些恍惚。
她呆坐半晌,但觉浑身累到难以言说,她自嘲的笑笑:自然是疲累的,费尽心机除掉的冯萱,居然被父亲带回来了,还有比这更让她失望的吗?
沈静璇穿衣下地,秋香闻声走了进来,伺候她梳洗。
秋香边给沈静璇梳头边说:“今日夫人气哭了,奴婢没敢过去看,只知道正屋那边又打碎了不少东西,后来老夫人将夫人劝住了。”
“去请柳姨娘过来。”沈静璇瞧着头已经梳好了,随便挑了朵珠花戴上。
秋香应声退下,少顷,柳姨娘到来。
“二小姐找妾身,有何吩咐?”柳姨娘谨慎的立在一旁,并不敢摆长辈架子。
沈静璇请她坐下:“姨娘何必拘束?”
“妾身能有今日,都是拜二小姐所赐。”柳姨娘微笑着给沈静璇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