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在于森林太大了,不管是谁,走的路多了就会开始在森林里转圈。”
“说到底,我们该怎么办?”
“只有赌一把咯,刚才我们往东边转圈了,那我们在走的时候不时的往西边靠一点,毕竟人走路都是有习惯的嘛,所以说不定就能成呢。”
“好,那走。”
于是流苏又向前带路。而云书心中却一丝的凉意,这森林分明给人一种生活的感觉,就像每一颗参天的古树与细小的尘灰都有着血肉,可流苏却说他们是死物,是另外一种生命侵占了他们,究竟是什么呢?就像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他们,哂笑着,令人不禁生寒。
森林中没有虫鸣鸟叫,连一只鸟兽也没有见到,这是唯一让云书相信这片森林已经“死亡”的迹象。而只有树木的声音便让人感觉距离白巫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而忽然,地上出现了一堆散落的木桩与石块,不远处又有同样的木块与石头,这些散落的东西却并不像是一座座倒塌的房屋,所有的木块加起来也不足以支持一间房屋,而四处散落的木块与石头又像是经过抛洒。云书三人继续前行,越来越多的木头与石块散落在地上,而突然,一块巨大的石块猛然从空中落下,砸在了三人身前。众人陡然警觉,抬头望去,繁密的枝叶里却没有一丝的动静,唯有方才落下石块的地方树叶仍在一阵的摇晃。而三人这才发现这些木块与石头都像是从高空落下,而高大的古木之上正悬挂着一些尚未掉落的木头与石块,而方才掉落的石块想是因树枝不堪重负才坠落的。
“难道是把房屋建到了树顶上?”云书道。
“可能是箭塔之类的,白鹿族里也有类似的东西。”
“箭塔?那就离白巫不远了吧。”
“嗯,我们快走,得小些点。”
这里处处有打斗过的痕迹,应该在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大战,古木之上处处残损,有兽爪的印记,也有刀剑的痕迹,断木残枝落了一地,而此时森林里依旧没有丝毫声响,不知觉三人都提高了警惕。
再往前行,森林中的光辉越发的亮,透过树木的间隙,前方传来一片光明。森林到了尽头,那也应该到了白巫族的所在地。而当众人走出森林,眼前却是一片宽广的湖泊,宁静而又清澈的湖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湖上没有一点声音,湖水没有分毫动静,若说湖水如一面明镜,此时却不如说湖水是死了,透彻的湖水便应正了这种无生命的纯净,映着阴沉的天将三人堵住此地。此岸与彼岸就此分离,像是两个永不相接的孤岛,而湖的那岸便有一片横亘绵长的山,就在三人的前方就有一个巨大的洞穴,没有比这更好的生存地,白巫族一定就在那里,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能和其它巫族对抗数千年,而如今一跃成为最强者。
“看,湖水很浅。”流苏道。
云书与静笙走近湖畔,透彻的湖水一眼便望见了底。
“那我们走过去吗?”云书道。
“当然。”
说罢,流苏淌进了湖水中,前行数步,湖水只没过脚踝。而片刻,流苏所走过的地方,每一处脚印上都泛出鲜红的颜色,却是一汪汪血水从脚步走过的地方涌出来。流苏不禁连退数步,而血水又随之上泛。
“这是!”他不禁叫道。
只见静笙上前细细一看,又望向湖心的方向。
“你们看那里。”她指向湖的中央。
云书与流苏看去,却见湖水最深处沉着一具具尸体,野兽与人的*都融合在一起。
“湖下一定铺满了尸体,血水溶在了淤泥里。”云书道。
“既然没事……那我们还是快走吧!”流苏道,随后见他一咬牙,竟是闭了眼飞快向前跑去,所过之处便激起了一圈圈血色涟漪,而不多时血水又重新沉入水底,只有少量的血晕散开在湖水中,却也在宽广无际的湖水里销了踪迹,就像湖水中从来没有沾染过一滴血渍。
随后,云书与静笙也强忍着踏过了湖去,众人便走进了那巨大的洞穴。
洞穴颇深,洞身越变的窄,直到最后只容得一人通行,这便有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难怪得白巫一族会在此生存千年而不为他族所灭。洞穴中依旧残存着未能抹掉的血迹,一股血腥臭味弥散在空气里,真不知这洞穴中曾堆放过多少尸体,整个岩石都有着淡淡一层血晕,就像石头也能滴破血来。
而当三人走出洞穴,眼前之景却令人大为一惊。
“显然,我们来到了银巫。”云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