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知道有长得和春澄久司一模一样的人,在她看来。
一个被官方判定死无全尸,前一秒还在墓碑前祭拜死了三个月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
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心脏都快要吐出来了,脊背发寒的感觉。
松田阵平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手里摘下的墨镜,被他捏的咯吱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堪负重破碎。
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没人知道里面蕴含着什么情绪,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监控视频上那张笑的肆无忌惮的脸。
牙关紧锁,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萩原研二手死死的捏在桌子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桌角捏碎。
按他们的预料,在春澄前辈墓碑前放下那个带着像素兔子笑脸粉色兔娃娃的人,肯定是那个疯狂的炸弹犯“兔子”。
但是此时此刻出现在监控视频里的那个人,和春澄前辈长得一模一样却十分陌生,一眼看过去就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两个人的不同。
但是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在豪华游轮上见到的那一个也和春澄前辈长得一模一样的波兰雪树。
“兔子”?还是波兰雪树?
亦或者又是“兔子”又是波兰雪树。
伊达航的脸上带着浓烈抹不开的震惊,他眉头紧锁的,看着电子显示屏上那张和墓碑上黑白照片里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他都准备好看到那个疯狂炸弹犯“兔子”的样貌了,他在之前设想过无数个“兔子”可能性的长相,无数个想法都被他否认。
但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一张脸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一张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他都有些怀念的脸,伊达航垂下眼,整个人眉头紧锁,有点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的情况。
整个警卫室里陷入一片死亡一般的宁静,安静的仿佛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松田阵平清晰的听到警卫室外面的每一滴雨滴落下的声音。
监控视频里的黑发青年开口了,修长的手指抵在唇前,暗绿色的耳钉在耳朵上熠熠生辉,单薄的嘴唇微微开启,轻声的在一片寂静的空气中落下一个字。
“嘘——”
然后,“啪”的一声,显示着监控视频的电子显示屏黑屏了,上面眉眼弯弯的黑发青年消失。
电子显示屏黑屏了一会儿,跳成了“滋啦滋啦”的雪花屏,像是网络信号不好,电视短路,伴随着监控视频里,黑发青年消失的,还有警卫室里广播传来的一卡一卡的电子童谣。
这回的童谣并不是之前听过的网上下载下来,一群儿童所唱的版本,唱着童谣的电子音,十分的熟悉,是“兔子”……
“兔子”的电子音,一卡一卡,还时不时传来电流的声音,他所唱的内容更加的七零八碎。
除了一模一样歌词,没有看出来和原版欢快的童谣有一丝一毫的相似点。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电子音很近很近,毫无节奏感的歌声,带着诡异的音调,像是贴在警卫室在场所有人的耳边,缭绕在耳侧,然后灵活的钻进耳朵,往脑海的深处晃荡而去。
阴森恐怖的气氛笼罩在整个现场,唱到后面“兔子”连电子音连歌词都不唱了,直接毫无节奏感的哼起调子来。
阴森中带着他奇怪诡异的亢奋,还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剁骨头的声音。
他的歌唱的十分没有节奏,但剁骨头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都是很有节奏感。
“啪嗒——”
“啪嗒——”
“啪嗒——”
每一下砍刀与骨头与砧板接触碰撞发出的声音,都像是落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间,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剁着的是什么骨头。
像是一个无形的大锤子伴随着剁骨头的节奏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让所有人的心脏都超负荷运作,仿佛下一秒就会在强烈的冲击下爆炸。
像是一种恐怖的精神折磨,漫长地延续着,松田阵平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手指按一下按着警卫室里广播的操控按钮。
他按下广播关闭的控制按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