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常常因为脑回路不够离奇而觉得他和谢疑是两个物种。
怎么会有人被袭击了还这么兴奋呢?
他是在干坏事吧?应该没错啊。
虽然他咬下去的力道并没多重,但这确实称得上一场小小的袭击,即使是小鸟啄人的力道,那也是明确含着火气的。
他咬一下总不能和亲一下是一个性质吧?
结果被谢疑说的,好像两人在、在奖励他一样。
谢疑一双黑眸侧过来看他,底色冷凝沉晦,看起来平静无波,却好像压着底下漆黑涌淌的暗波。
男人身量高,即使同样坐着,看苏知的时候也是微微垂眸的模样。
显得眉眼犀薄,自带一种压迫感。
——在谢疑这种人眼中,亲他一下和咬他一下的性质说不定真的可以划等号。
苏知忽然认识到。他还是远远低估了变态的离奇程度。
不过这也不怪他,他应该是一个大体上思想还算正常的人类,要是能够预估谢疑的每一步行动,那他就不是正常人了。
不是他的问题。
苏知顿时有种自己吃了大亏的感觉:“……”
愤愤地小声道:“你想得美。”
谢疑没反驳,他握着苏知小臂的手掌放松一点,滑到他手腕处,握住:“别跑了,坐下好好吃饭。”
苏知:“?,我本来就在好好吃饭。”
不像某个人一样,拖到饭都要凉了才下来吃饭。
谢疑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言。
还挺记仇。
苏知现在不再动辄就要和他打架吵架,但他的小脾气显而易见地变多了。
放在从前,苏知可不会因为他下来吃饭晚了二十分钟而找他的麻烦。
大概率只会自己正常吃完就离开。
他并没有一定等谢疑一起吃饭的理由。
谢疑没有这么要求过他。
谢疑看着苏知,青年的眉眼仍旧残存着一点点小小的不满。
像是竖起来软刺,看起来好像是凶悍的象征,但摸上去的话,就会软趴趴地落在人指尖,谁能说这种小小的尖刺不是一种撒娇的象征呢?
人只有在舒适的环境中才会被养的娇气挑剔。
谢疑握着青年手腕的指节紧了紧。
他想向苏知解释一下,刚刚确实是有事情耽误了,那种情况下,他很难拒绝那个打来的通讯。
但话语到了舌尖,无法抑制地顿了一下。
女人尖利沙哑的控诉在他耳边响起。
“……”
像是打碎的玻璃渣在地板上剐蹭的刺耳响动,即使刻意没有往心里去,仍旧冷不丁冒了出来。
让他皱眉顿了几秒。
下一刻,阿姨从厨房走出来,彻底打断他没开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