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叔叔,你们好,我是苏朝阳,林湛的同学。”一脸微笑的苏朝阳走出林湛的卧房,手里提着包。
林妈妈连忙放下行李,颇为欣喜的打量他:“原来就是你,小伙子真精神,林湛这孩子真是不懂事,来了客人不告诉我,我都没招待你,真是怠慢了。”
林父冲苏朝阳友好的点头:“同学别客气,快坐。”
林湛呼口气,平常的画面让他醒悟到自己的惊慌有些草木皆兵……其是苏朝阳只要大大方方的,和所有来客一样就可以。
可是他却……条件反射的想要把他藏起来。
苏朝阳温和拒绝:“今天时间不早,我有事要回家了,下回有机会再来。叔叔阿姨你们忙吧。”
“我送你。”林湛连忙跟上。
走出了楼梯,林湛心慌的追上苏朝阳:“你生气呢?对不起。”
苏朝阳停住,慢慢回头,笑容干涩:“不怪你。”
心里觉得憋屈,但是无法怪责林湛,他太年轻,所有不成熟的作风都是寻常的,如果因此不满他的幼稚,那就不该选择他。
“明天学校再见。”
这天夜里苏朝阳没有睡着。
口腔医学的专业课程不少,学医虽是理科,需要背诵牢记的东西非常之多,苏朝阳选了这条路,就没打算混过去。
住在寝室里,对于苏朝阳来说是真心的不方便,倒不是他有什么歪心思,只是那么小的空间住着四个人,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同,比如这天气燥热,胖胖的白浩直接就穿个小裤衩半蹲在水桶里摇头晃脑的看书,曲飞鸿裸着上身,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吹电扇,盘顺顺则抱着一碗泡面,吃的呼呼有声,那个牛肉味儿和汗味飘散在热烘烘的寝室里,真叫人受。
食堂里,苏朝阳拨通林湛的电话。
“喂,你怎么还没来?”
电话那头有点嘈杂,林湛声音有点不对劲:“我在校医院……你能过来一下吗?”
“你身体不舒服?”苏朝阳豁然起身往外跑。
“训练时不小心受伤了……”
苏朝阳松口气,马不停蹄的赶到校医院,此时的林湛正和两个同学坐在走廊长椅上,右脚被白纱布包成厚厚的一团,看来医生已经诊断完毕才通知了他。
“林湛,怎么回事?”
旁边的同学回答:“林湛训练的时候忽然贫血头晕晃了一下,手里的哑铃砸到了脚!幸亏伤势不重,当时肿的吓死人,生怕弄伤了脚腕的经脉,还好是虚惊一场,不过韧带挫伤不是小事,得养好久了,医生开了好多药。起码三个月内不能好好训练。”
苏朝阳脸色很难看,对两个同学挤出笑容:“谢谢你们,你们大概还没吃饭吧?今天我请客。”
“不用,林湛说你来接他,我们有事就先走了。”
“我叫车送你回家。”苏朝阳扶住林湛的肩膀让他站起来。
林湛慢慢走了几步,两人搀扶着往外走,“我不想回家,只是一点外伤,虽然不能训练,但还有很多别的课程我不想落下。”
“不回家你这德行怎么办?你寝室在六楼,光是上去就很费劲,还有大热天你能不洗澡?上课时哪栋楼不爬死你?”
“……”林湛无言以对,上课确实是个□□烦。
当天晚上林湛坚持住在寝室,苏朝阳将他背上了六楼,累得不轻,等着林湛都收拾好了他才回去自己寝室。当晚便主动联系了那位房东问能不能现在去看房,房子意外的挺合适,当晚苏朝阳便准备搬家。
几个室友纷纷表示要帮忙,房子原本是房东的婚房,夫妻两空了两年一直在外头工作这才想租出去,苏朝阳在室友的帮助下当晚就如愿住了下来。
半下午,梧桐大学宽敞的林荫道上只有零星的学生和车辆,苏朝阳骑着自行车,后面载着脚伤未愈的林湛慢慢穿梭在校园里,两人一边前进一边有说有笑的,看着如同再普通不过的情侣,自行车慢慢驶出校园进入对面的小区,最后消失在楼宇间。
“小落专门停在这里不是要见朋友?已经等几个小时了,为什么不打电话联系一下?”一辆小车内,副驾驶位的中年男子随口问,他不知道后排坐着的年轻男孩到底在看谁。
“走吧……去机场。”
屋外夕阳西下夜色来临。
林湛靠在沙发上安静的看书,时不时挪动一下捂得燥热的脚,厨房里炖汤的苏朝阳不忘找他聊天:“上个星期休息你没回去,这周也不回去,你爸妈不会说?”
“没事,我骗他们有事忙,不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