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孙家的鸡叫了三遍,除了乔暖,所有人都起床了。
乔暖晚上起了个夜,奶奶抱着她在夜壶里尿的,这会儿没睡醒也就没叫她,反正不怕尿床。
乔大山已经赶着村长家的牛车,跟村长一起去县里了,天不亮就出发了。
现在不是农忙,地里的活不多,好些昨天跟乔大山约好了的人,趁着太阳还不热,早早的到了茅草屋这边来清理地基。
乔李氏则是跟乔奶奶一起,先去地里除除草,顺便摘些菜回来,要给帮忙盖房子的乡亲们准备一顿夕食。
现在稻米还没有两季稻这一说,这边种的是一季稻,秋收大概在农历八月底的样子,赶在秋收之前,乔大山家的房子就能盖好了。
李如风就留在家里守着睡的跟小猪一样的乔暖,顺便在灶里掏了个没烧完的黑炭木头在那块石板上研究土炕图形。
约摸到了巳时(早上九点),乔李氏跟乔奶奶就背着东西回来了。
乔李氏端着盆拿着棒槌去河边洗衣服,昨天晚上全家都换洗了,都是穿了好几天的,一堆臭烘烘的脏衣服,得好好捶捶。
乔奶奶端着两碗香喷喷的鸡蛋羹,一碗给了李如风,一碗放在桌上,把小懒猪乔暖从床上抱了起来。
揉着惺忪的睡眼,乔暖艰难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奶~”
“大丫乖,咱别睡了,肚子咕咕叫了,咱洗把脸,吃蛋羹好不好?”
迷迷糊糊的顺着奶奶的话揉了揉肚子:“好~”
洗了脸,吃着舅舅喂的蛋羹,乔暖清醒了,爹不在,她昨天就知道他去哪了。
“娘?不在?”
“你娘洗衣服去了,小风,吃完了就带着大丫去找你姐姐,河边凉快点,别玩水,知道不?婶子要把这屋子再好好打扫下。”
昨天来的晚了,没来得及,黑天了也看不见,这老屋子里还挂着许多灰尘吊吊和蜘蛛网,趁着都不在家,她赶紧给弄下。
留几个边边角角的蛛网就行了,挡蚊子。
乔大丫这副身子跟乔暖原身一样,怕蚊子,一叮一个大包,叮在额头上就跟长了角一样,昨晚没熏艾草,搬家忘带了,乔奶奶给两个孩子打了一夜的扇子,既是扇风又是赶蚊子。
即便这样,乔暖的身上还是被叮了几个包。
“知道了婶子,您去忙吧,等大丫吃完了我洗碗。”
“好孩子,那大丫就交给你了。”
乔奶奶找了块布巾把头发包上,从另一间屋子开始收拾。
乔暖不是不会自己吃,可她控制不太好这个身子,到底是太小了,思维跟行为完全不能匹配。
这里的鸡蛋多珍贵啊?
这是当荤菜吃的东西,营养品,她如今这副身子估计也就十来斤吧?急需补充营养,撒了就太可惜了。
等李如风终于给她喂完了蛋羹,洗好碗,李如风又带着乔暖去已经围上了半截竹席的旱厕,让乔暖解决了三急的其中之二。
旱厕里的一角放着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叶子,乔暖没法子,只能入乡随俗用这个,不用这个还能用啥?她在现代听老人讲古还听说往年有人用竹片那啥的。
她刚刚仔细看了下,自家旱厕里没有竹片片,也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
两人这才手牵手的往河边走。
都不用问人,这里就只有这一条河,站在家门口往下就能看见。
全村只有两口井,一口在周先生院里,一口是公家的,不过公家这口井一般少有人用,河水清澈,洗衣挑水都方便。
要是自己院里有口井那倒是不错,不过一般没人会打井,这里并不缺水,打井还得花几两银子,不划算。
两人到河边的时候,一排大妈大婶大嫂的都蹲在那里洗衣服,棒槌砸衣服的声音此起彼伏,河里还有不少的小男娃光着腚在水里扑腾,那颗小花生就这么大喇喇的晾着。
李如风看见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乔暖也一样,别忘了她曾经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