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宇笙就站在那里,对君昊的拳头也不躲避,他不是不能打架,现在却是不想,一次拳头,一个理由,余宇笙想,这样或许能舒服一点。他欠竹茹的太多,假若这次竹茹有意外,他应该怎么办?
余宇笙的脸已经红肿,平白高出了一厘米。君昊才停了下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竹茹伤的严不严重?”
君昊没有回答,将放在凳子上的衣服扔给余宇笙。
眼间有疑惑的余宇笙待看到白色衣服上的斑斑血迹时,眉头皱的更紧了。这都是竹茹的血。余宇笙突然间觉得心像被掏空了一般。若是竹茹出了意外,他做那些又有什么用?去******狗屁计划!
倏地,医院变的寂静,仿佛只能听到紧张的心跳声。
几分钟以后,孙静和寝室其他的人赶到,看到了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余宇笙侧身负手而立,悠悠望向窗外;严立行揽着肖玛靠墙而站;君昊坐在凳子上,低头,双手抚额;还有一个像极了竹茹的女人坐在另一端的凳子上低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肖玛,老八怎么样?”孙静走向肖玛,担忧的神色显露无疑。
“不知道,还在抢救。”
“怎么回事?”孙静追问。
肖玛把事情挑重点说了一遍。
众人似乎把怨气都投向了申雨琳。只是没有打骂,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罢了。毕竟她们并不认识申雨琳。也不能说什么。
她们记起竹茹参加过的那个订婚宴,却也隐约能猜出申雨琳是谁了。
“琳琳,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那个朋友是谁了吗?还有,为什么你会到马路中间。”沉默了许久的余宇笙突然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随之向余宇笙看去,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周身却散发出冷峻的气息,配着他那孤独落寞的背影,生生叫人感觉到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在心底滋长。
申雨琳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余宇笙,可是他的身影却丝毫没有变动,她几次动了动嘴,终于开口:“是邹沐。”
这里的人,只有余宇笙知道邹沐是谁。其他人自然还是有疑惑。
“为什么去见他?”
“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必须见面谈。所以我就应邀前去。我到的时候,他让我过马路,他说在马路对面。可是我刚走到一半,他却打来了电话。那会儿,我正在想他为什么这时候打电话。就忘了自己还在过马路。”申雨琳终于把原委讲了出来。
听完,余宇笙自嘲一笑,“琳琳,你早已恢复记忆,为何还要瞒着我。你可知道这次的欺骗会有什么后果,恩?”余宇笙自然早已知道她已经恢复记忆,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挑明她的欺骗。这样,他就有理由和她分手,并且,这次,想必她也无脸再回头。万万让余宇笙想不到的是,挑的是这样一个时间。
其他人听到这话十分震惊,她们自然知道竹茹和余宇笙分手的时候,申雨琳失去了记忆,在她们看来,这是导致竹茹和余宇笙分手的重要原因,再确切的说,应该是唯一的原因。如今申雨琳却又一次欺骗,大家甚至有些同情起余宇笙来。众人都闭口不言,看向对面的申雨琳和余宇笙。
申雨琳脸色苍白的无可复加,顿了顿,才说:“阿笙,你怎么知道?”
“失去记忆的申雨琳对邹沐并无印象,如果邹沐非要见面,也并无什么理由。即使是老同学喝茶聊天,你也不必要瞒着我。可是恢复记忆的申雨琳不一样,必须要见面谈的事,一定是私密的事,或者不太光彩的事。你才需要一个不确定的名字来敷衍我。”
余宇笙随意说的一番话,却是让其他人瞠目结舌,这么强悍的逻辑,这么细小的漏洞——而只有余宇笙才知道,他不过是先知道结果,再联想她之前的行为,这样,倒推回来也必定好发现漏洞,自然他的说法是正确无误的。
申雨琳实在坐不住,站起刚要辩解,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余宇笙径直与申雨琳擦肩而过。
大家围在手术室门口,待看到竹茹挂着点滴被推出来的时候,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
“谁是患者家属?”医生随后出来。
竹茹依然还在昏迷,其他人包括君昊都随着竹茹往病房去了,只剩肖玛、孙静、余宇笙留下询问医生的情况。申雨琳依然愣在与余宇笙擦肩而过的地方。
“我是她男朋友。她家在外地。家人不在这里。医生,她情况如何。”肖玛刚要开口,却被余宇笙抢过话头。肖玛瞪了他一眼,装什么犊子?你是她男友,人家君昊是谁?
医生看了余宇笙一眼,随即说了一句:“你脸上的伤估计也要上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