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
房门忽然打开,男人喝道。挺拔英俊的男人出现在门口,黑色的皮鞋上面是米黄长裤包裹的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皮带扣泛着青色的金属光芒,白色的衬衫敞开脖颈,露出麦色皮肤上凸出的激动的喉结。
男人的眼神,就在门口昏暗的微光里,蹙了眉,宛如最浓的夜那么深。
殷斐还在走廊就听见金婉柔时而尖锐时而哭泣的声音。
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来,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胭脂果然在这里。脸颊还有通红的几道巴掌印儿。
傻女人!!!
“斐哥哥。”金婉柔看见殷斐,立时恢复了平静。漂亮的眸子期待的贪恋的看着眼前永远那么高大英俊的男人。
“胭脂,你出去,我单独和婉柔说话。”殷斐直觉的嗅到危险的气息,示意胭脂出去,眼神看向她,坚定,温暖。
胭脂眼神往金婉柔这边看,又往地面残留的几根火柴杆上看,示意殷斐,她这边有情况。
果然没迈出两步。
擦!金温柔又点了一根火柴,向上举着,因为火势向上的时候火柴杆不容易熄灭。
“不可以。斐哥哥,我要这个女人向我道歉,她夺走了我的爱情。”
“婉柔,你越闹越过分了,大家都让着你,保护你,你用脑袋想想。”
殷斐大步往轮椅那走想要拽回胭脂。
“别过来!”
金婉柔忽然尖声叫道,手里的火柴在空间晃:“斐哥哥,你要是过来我就把这个房间点了,你不信吗?”
胭脂努嘴床的方向,殷斐扭头果然在床下看见一桶汽油。
对空间的不确定性立时弥漫的殷斐的大脑。他停住脚步。
怒气瞬间升起来:“婉柔,这么危险的游戏好玩吗?你不爱惜自己也不担心姨妈和大姐吗?你出事了,别人不会怎么样最伤心的是他们。”
“呵呵,别人不会怎么样,包括斐哥哥是吗?我就是死了,斐哥哥也不会怎么样,是吗?所以——”金婉柔眼圈立时红了,声音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所以,四年前我死过一次,你还是放弃了我,找了她是不是?”火柴熄灭了,金婉柔又划着一根,她的裙子口袋里有整整一包十二盒火柴。
房间里已经充斥着浓浓的硫磺的气味。
“婉柔,你太能胡思乱想了,你就不能打开心扉走出过去吗?把火柴给我。”
殷斐额头上渗出汗,身体向前弓着,全身坚实有力的肌肉都像一只箭准备冲出去,他的眼睛阴历的像射出冰,难以抑制的失望看着金婉柔。
金婉柔满面泪痕,扬着小脖子和殷斐对视:“我就是问你,斐哥哥,就是我死了,你也不会怎么样,是不是?就跟死了一只小猫小狗一样,是不是?在斐哥哥的心里,婉柔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不可爱,就算我,为,你,死了,不要这条命了,你,也不会在乎,是不是?”
那么无助的女孩那么无助的哭诉啊,胭脂抿着嘴唇,转过头,其实她可以几步冲到门口的,其实殷斐也可以几步拉走她,不理会金婉柔的,但是,其实他们都不忍心那样对待她啊。
这个女孩子却失去了爱人和体会别人的爱的能力,四年来,她的心里只有自己,世界里只有自己,她认为全世界都抛了她,背叛了她。
“不是。”殷斐眼角有晶莹的雾气:“婉柔,不是你说的那样。”
他的声音忽然有点哑。
雾气立时弥漫了金婉柔的视线,她憋着嘴,努力看遏制住想嚎啕大哭的冲动,大眼睛一眨不眨,细眉蹙起蹙成八字,就那么孤单单的缓缓流泪的看着殷斐:“那,是什么样,斐哥哥,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会想我吗?会因为我消失了就怀念我的好吗?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