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耀眼的男人,那深邃眼神里的陌生冷漠,那被殷母辱骂驱赶的耻辱。
找这个男人的记忆找了这么久,却连他行踪都不知道。
第二天,她给王阿姨打个电话,说自己带着小馒头回A市。
小馒头暑假过了一大半,快开学了。
她也该安心的带孩子做自己的事情。
回到公司,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忙的昏天黑地。
一天打扫房间,忽然看见了另一个去B市之前的手机。
手机里,有一堆的短信息。
都是金入正的。
“胭脂,我在孤儿院当了志愿者。”
“胭脂,我到你介绍的教授那里做了催眠术,我想起来了一些记忆。”
“胭脂,我查到了当年自己被送到孤儿院的记录。”
很多条。
好像胭脂的这个收信箱成了他的日记本。
胭脂咧嘴,轻轻的笑一下,删除。
祝福他吧,但是,她却不想联系他。
看着屏幕上金入正的号码准备拉进黑名单,忽然手机强烈的响起来,就是这个正看着的号码。
胭脂犹豫着不想接,但是金入正的号码却一根筋的叫着不停。
“有事吗?”
胭脂的语气故意很冷。
金婉柔的哥哥,不论好人坏人,她不想接近。
“有大事。胭脂,你马上到巴黎来。”金入正的口气很笃定。
“为什么?”胭脂感到可笑:“你以为的大事并不一定是我以为的,金入正,请别故弄玄虚好吧。我们之间还是平行线比较好。”
“如果我说是殷斐的婚礼呢?”金入正忽然笑了,戏虐的语气。
“殷斐的婚礼?”胭脂忽然心跳加速,浑身发冷,但再一想,要是殷斐和金婉柔的婚礼,他作为金家人,金婉柔的哥哥,会告诉我吗?
“金入正,你这个玩笑一点没意思。”胭脂翻了脸,虽是斥责他,心里却直想哭。
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她告诉自己,那还是金入正的小手段,是他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金入正声音清晰,缓缓的却严肃了语气:“胭脂,婉柔是我的妹妹,我并不想伤害她。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只是因为,小馒头,我觉得,不能没有爸爸。”
胭脂的耳朵僵住。
一瞬间听不见任何声音,四周仿佛都已经虚无。
虚无到,她有那么久的时间僵在原来的姿势,浑身冰一样冷,自己以为自己死了。
意识渐渐回归时,看见自己在抖,眼泪不知道什时候出来的,已经泪流满面,然后腿脚发软,蓦地跌在地板上。
手机话筒里还传来金入正喂,喂的声音然后是瘆人的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