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黄雀儿却轻声道:“外公说,那时候他就是看咱爷爷奶奶实诚好说话,待人也好,咱爹也老实,小叔也不是调皮的,大姑xing子也好,才把娘许给咱爹的。”
杜鹃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人是会变的!
每个人每天都在变!
就拿女人来说,小姑娘给人做媳fu后会变,养了儿女当了娘更会变,从媳fu升为婆婆更是一大转变。这中间,有些是因为自己身份变化导致xing情变化,如前者;有些则是因为外人插入导致变化,如后者。
她打量黄雀儿,安静中透着刚硬,不禁有些心疼。
忽然又想,冯氏当年未嫁时,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呢?
&nbsg,就往外头去了。
等她走后,黄雀儿也起身来到院子里,茫然地四下打量自己住了十来年的地方:就要嫁人了吗?
这么快!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西边山头晚霞灿烂,反射到村里,屋顶树梢似乎都来,别有一番明艳瑰丽。
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好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漫无目的地走向院墙边。
往日茵茵翠绿的院墙乍看去还很萧条,然她不经意间却在其中发现一点nen绿。再仔细看:墙根处,墙上石缝里,均透出星星点点的nen绿芽头。
春天来了呢!
那些nen绿就像少女萌动的情怀,新奇又小心翼翼,怯生生地探头,仿佛还有些不安。
正呆望着,忽听对面有人叫“雀儿!”
黄雀儿抬头一看,原来她不知不觉走到靠近林家这边的院墙,夏生正从屋里出来,看见她,便笑着过来叫她。
黄雀儿也微笑叫道:“夏生!”
“雀儿,你家来的客人都走了?”夏生问。
“都走了。”黄雀儿道。
“你在干什么?”夏生笑嘻嘻地又问。
“我……没事,就是在门口转转。”黄雀儿道,笑容有些勉强,不如平常无忧虑。
“你奶奶骂你了?”夏生看着小女娃的脸se猜测。
看着对面墙内的小少年,黄雀儿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奶奶怕是要给我说亲了。”
很自然的,她就对他说了。
夏生听了一怔,忙问:“说给谁家了?那人好不好?”
黄雀儿摇头道:“还没说。杜鹃猜的。看那样子就要说了。她们拉着我,问我多大了,会什么,还跟我奶奶嘀嘀咕咕的。”
夏生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些媳fu婆子们攀亲说事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把人家小女娃品头论足一番,然后再跟老的商议。
他皱眉道:“那你……”仿佛不知该怎么问。
黄雀儿答道:“我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