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苏叶拽了拽他,终是忍不住问出口来:“喂,丁慕青呢?”
白子胥心里当即就乐了。
原来是在想这件事。
他微微一笑,心情又好了:“回悦州了。”
苏叶一愣:“回悦州?”
回?
什么意思?
“她是过了文定的,悦州那边是她的夫家,那边不出休书,这件事就没有完,她已经回去了。”
苏叶还想再深问,白子胥已经笑而不语,俨然不准备再提了。
苏叶觉得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
以丁慕青的性子,悦州那件事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能想尽方法从悦州逃出来,怎么会就这么甘心回了悦州?
然后她想到现在还并没有到三年之约的约期。
是了,原来是因为丁慕青这件事解决了。
而自己和白子胥这么些年的努力,已成功的把白家的束缚给解开了。
苏家和白家现在处在非常安稳平静的位置,三年之约自然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晚上家宴,一家上下非常齐整,白子胥的母亲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子,和苏叶说的话一只手都数得完,而白子胥的父亲更甚,对白子胥说话都感觉有些谨慎,甚至是有几分恭敬之感。
这让苏叶觉得非常震惊。
后来才辗转得知,白子胥自幼就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跟着乳娘也只跟到三岁,三岁后就自己掌院,身边的下人除了月七跟着他一起长大之外,每隔一年左右必换新人。
白家对白子胥的重视,重视的有些残酷。
没有人在白子胥的身边可以留下深刻到不能割舍的情分。
另外就是白子胥的几个伯父,在白家自然也是从小就是闲散着成长的,稳中有降有千秋各有特长,也各有各的门路与门生。
细算下来,单单是这几个伯父因为喜好而结交的友朋,就全部都是名人雅士,单是这些人联起手来,也够朝廷头疼一大把的。
而这些,不是从别处,就是白老侯爷亲自笑嘻嘻的给苏叶讲解的。
白家的人际关系出人意料的简单,人都道侯门深侯门深,可是,白家却真真是个例外。
因为家训因为祖训因为没有利益关系,因为全部都不用担心利益问题,衣食无忧时间大把,自然就有心力有时间也乐得去钻研自己喜好的事物上去,苏叶从上一世就觉得,搞文艺的人是最有亲和力也最值得深交的人。
因为这些人的重心都放在自己的爱好上了,那些勾心斗角也都用来比较高低上了,哪会在自己家中搞政治。
住了几天,苏叶就准备离开京城了。
白子胥向朝廷告了个特殊的假。
伺候老婆。
因为要为白家后继香灯了。
这个假请的,让朝廷上下都险些当场摔个大跟头。
沈重在朝堂上听着,周围人甚至都感应到了沈重周身散发出来的层层寒意。
在白子胥的假准了之后,沈重直接上奏,要回桐州兴办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