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色紧张,闭紧嘴巴,一个字也不说。
少女青见状,没有为难他们,挥了挥手,任由他们离去。
待到三人走远,她才幽幽的叹了口气,低声道:“之后的一千年,我有时候还
下次回家不迷路。能再遇到他。那时,师父也不在了,他寿命耗尽了,黯然死去。他一辈子都想渡劫,却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只有不老神仙还懵懵懂懂的活在世上。他改变了很多身份,像不死的鬼一样活在这个世上。”
她靠在黑棺上,安安静静地出神,自言自语道:“变故前夕,我在九疑山下又看到了他,还是那个少年。他不记得我,看着我像看一个陌生人。但是他身上,承载着我很多回忆。”
变故发生,她被镇压三千年,从井里出来的那一刻,她又看到了那个少年。
她还得这个少年,但时隔三千年,少年又一次忘记了她。
她释然一笑,飞身而去,寻遍天下,却发现江山已改,物非人非,这世上竟然只剩下了她和他。
当她站在故人的泥丸宫洞天中,仰望玉璧,察觉到他与一条蛇也来到泥丸宫,这才吟哦道:“潇湘之南,苍梧之渊;九疑山下,不老神仙。”
这是一句感慨,说的是她对世事的变迁和不老神仙的感慨。
奈河飘荡,阴庭天子的楼船逆行,驶向阴间。
不久后,楼船停下,来到奈何桥畔。
阴庭天子下船,元神飘飘荡荡,来到奈河桥上,在一众鬼魂后面排队。前面的鬼魂在喝茶,后面的鬼魂时不时向前挪动一步。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轮到阴庭天子,接住递来的茶碗,正欲饮下时,突然心中警觉:“差点中招!”
阴庭天子毕竟神通广大,立刻止住孟婆汤的诱惑,放下茶碗,哈哈笑道:“孟婆,你这个玩笑有些过分!”
老太婆颤巍巍抬起头来,嘿嘿笑道:“天子不坐朝堂,到老身这里,莫非想去投胎?投胎的话,必须要喝一碗老身的茶,就算是天子也不能例外。”
阴庭天子知道她素来不听调也不听宣,不是阴庭势力,另有来历,道:“孟婆,朕不与你计较这些。朕此来只想知道,那个撑着青纸伞的老头,隔三差五便会来到你这里讨孟婆汤。此人是什么来头?”那个挣有纸平的花头,隔二差五使云米到你这里讨孟婆汤。此人是什么来头?”
孟婆挑了挑眼角,斜眼看他,道:“陛下,你是在蜉撼大树,问一些自己不三
该知道的东西。老身若是告诉你,便是害了你。”
阴庭天子震怒,冷冷道:“你是说连朕也没有资格知道?”
他周身仙光如焰火,炽烈旺盛,有如仙人亲临,高深莫测
奈何桥上,那些浑浑噩噩的鬼魂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早就被吓得跪伏在地,不敢动弹!
阴庭天子气息愈发高涨,冷冷道:朕乃仙人之体,谪落凡间,享人间香火,受万世崇拜!朕掌控阴间天庭,阳间神道,麾下神灵何止百万?朕,没有资格?”
孟婆淡淡道:“没错。”
她仿佛没有感受到阴庭天子那可怕的压迫感,幽幽道:“陛下一个伪仙,半死不活,在老身这边装腔作势,没用。让你背后的人出来,老身便如实相告。陛下还是回去请示一下罢。”
“你!”
阴庭天子大怒,想要动手,但这个老太婆给他的感觉,竟是深不可测!
他转身,挥袖离去,心道:“那个喂许应孟婆汤的老人,来头竟然如此大么?他是炼气士,但他的实力,未必就比我更高明。为何孟婆对他讳莫如深,不愿提他的背景?”
无妄山上,许应遥望,只见在三百六十尊天神卖命相帮的情况下,这场针对周齐云的天劫有惊无险,天空中的劫云也在渐渐变得稀薄。
这场令世人瞩目的天劫,终于要结束了。
许应心神激荡,向大钟笑道:“周齐云渡劫飞仙,将会成为第一个飞升的难仙,到那时,尘埃已定,即便泥丸宫主人出手,也奈何不得他分毫。”
他虽然与周齐云的关系并不好,周齐云屡次威胁他的性命,但周齐云始终未曾动手,许应也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他对周齐云固然有恨,但更多的是钦佩和欣赏。
天空中的劫云在飞速收缩,最后一击终于到来!
许应望着那落下的足有九疑山主峰那么粗的雷霆,心潮澎湃,笑道:“周老祖最后一封信中说,他若是飞升,我性命无忧。看来我无须担心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