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富与夏夫人的惊诧非常合情合理,只是我已经没有向任何人解释的心情了。
对着目瞪口呆的他们笑起来,很欢快的说:“马上就要到明年了,要开心些。”
我在他们眼里看到了很熟悉的光芒,是这几天林枷彭震他们经常会出现的眼神,夏富有些凶巴巴的呵斥,“胡闹!”
夏夫人有些磕磕巴巴的说:“小夏,这时候你可不能糊涂啊,要是改嫁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你看陆暻年他妈,别看儿子已经认回了陆家,可是她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得到啊。你可不能这么傻,只给陆家养孩子。”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财产。
我看着他们觉得好奇怪,我妈还有顾佳芸为了财产不顾一切,这些我都能理解,毕竟我们是穷惯了的,看到钱一时把控不住,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眼前的夫妻明明什么都有,夏氏的资产虽然比不上AM集团的庞大,但是夏氏并没有上市,没有那么多股东,是完完整整的夏家人自己的,这些年的经营下来,在民营的企业里都是前几名的企业,要说资本,绝对不能算是少的,可就是这样的人,却还是为了财产斤斤计较。
我心中有些明了,这世上的人多贪心,对于拥有的东西都是少有觉得满足的,总想要得到更多,更多一些。
不可否认从前我也有这样的心思,但是现在,我改变了想法,珍惜当下实在是太过于美好,何必去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我还是笑脸迎人的样子,“知道了。”
我明白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我无悔。
上大学的时候曾经一度非常迷恋王菲,迷恋的王菲每一首歌的歌词,那种‘我清楚爱情是什么样子,我了解男人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依然爱你,并无悔。’的心情,到如今我才算是真的深有体会。
但是是觉得我冥顽不灵吧,夏富跟夏夫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分析现下局势的话。
在这个问题上两个人还是有分歧的,夏富当然是认为我应该这样守着一辈子,男人的这种意识,根本不是时代能改变的,他们就是认为女人一旦跟了他,就必须永远这样,哪怕是守一辈子寡都必须这样。夏夫人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劝着我先守一阵子,得到钱了再说往后改嫁的事情。
只是从头到尾,他们都不关心我要嫁的人是谁,只关心钱或者我嫁人本身的这件事情。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别墅的小院子里传来嬉笑的声音,烟火放的半边天空都是带着颜色的。我听到了孩子们的尖叫声,看着时间,这个点孩子怎么可以不睡觉呢,这才跟夏氏夫妻告别,匆匆回了家里。
彭震肩膀上扛着儿子,不仅抱着儿子看烟火,还抱着儿子点烟火,我看着真的是心惊肉跳的。
这未免也太胡闹了。
不过既然孩子已经玩开了,我现在抱他们回去睡觉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倒不如我就站在旁边,看着。
彭震抱着儿子,林枷抱着女儿,邱逸远守着佟伊檬,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美好,没有我,也可以。
形单影只。
是我在除夕夜的写照。
不过,我并不沮丧或者气馁。人好像真的是越长大越孤单的,从前觉得一个人会怕,怕高怕黑甚至怕蟑螂,但是现在,似乎孤独也是一种修行,一种必经的旅程。
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年,倒是把孩子们的生物钟完全的打乱了,经常出现晚上一两点还不睡的情况。
真是头疼。
年后,即便是不愿意,但是也不得不面对离别。
林枷要开学了,她来的时候,是假期补课,她可以耽误,但是现在是正式开学,她这个做老师的不可能不会去。
剩下彭震跟邱逸远,都是身上绑着一堆事情的人,那么大的公司不可能一直撒手不管,他们都不比曾经的陆暻年清闲多少。
我催着他们回去。
陆暻年已经失踪一个月了,外面打捞的人虽然还说不放弃什么的,但是其实已经知道希望渺茫了,只是不敢将陆暻年可能葬身鱼肚这样的事情说出来。
不说,不代表猜不出。
彭震跟邱逸远已经非常的够义气,来搜旧了那么久不说。甚至还在这里陪着我们过了春节,要知道他们身后可都是有一大家子的人的,彻底抛开家里的长辈,受到的责难想想都知道,我没道理不催着他们快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