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确,他们几个是昨天去看那只鹦鹉的,当时可没什么事,今天都过去半天了他们都不在府中,这鹦鹉死了关他们什么事?
风啸眉头一皱,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面对老太公的怒火,他能说什么呢?他只要敢帮他们说上一句话,就是包庇,他夹在中间也是很为难。
风轻晨瞧见风啸脸上的表情,也就明白了他的立场,便将视线落到那个她只见过一次面的老太公身上,见他满脸伤心痛苦的模样,她心中也升起几分怒火,对那为了嫁祸给他们而杀掉那只鹦鹉的人多了几分怒意。
“老太公,鸟死不能复生,您也不要太伤心了……”风轻晨的话还没说完,风潜冷哼一声冲她怒喝道,“住嘴!你这丫头知道什么?那只鹦鹉是老太公亲手养大,这几年多亏了它陪着老太公,那只鹦鹉对老太公而言意义重大,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哪懂得这其中的事情,净会在一旁说些风凉话。我看那只鹦鹉八成就是被你们几个给害死的,不然它这么几年都好好的,偏生在你们看了后就不吃不喝,今天中午就死在笼子里,哪会有那么巧的事?”
“五族叔,你说这话可拿得出证据证明那只鹦鹉是我们害死的?你也说了,我们是昨天去瞧的那只鹦鹉,而它是今儿个中午死的,这其中隔了那么长时间接触到它的人也不少,偏生要把这罪怪到我们几个身上,这……未免太过牵强!”相对风潜的怒吼低咆,风轻晨则是非常淡定从容,说出来的话逻辑清晰,条理分明,也不明着为自己等人辩解,只是让风潜拿出证明是他们几人做的证据来,拿不出证据就是诬陷,就是栽赃!
风潜双眸骤然缩紧,眼底迸出一股凶光,冷哼一声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片子,跟长辈说话也不行礼作揖,真是好生没教养。”
行礼作揖?
风轻晨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莲步款款的走到风潜跟前,脸上带着恬静淡雅的笑容,不急不躁的娇声道,“不知五族叔可有官衔?官拜几品?头衔为何?五族叔不用忙着回答,慢慢说就是,侄女不才承蒙皇上恩宠,赐封郡主,称号晨曦,一品官衔。五族叔的官衔若是大过本郡主,本郡主自当给五族叔下跪敬茶聊表歉意。”说到后面,她话中却是多了几分嘲弄。
皇上御封的郡主?一品官衔?
风潜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身后的靠山那么强,这下可如何是好?
“我管你是什么官衔,你在我风家就得按风家的规矩来,以下犯上可是要受家法,挨板子,跪祠堂的!”风潜一咬牙,说出这番让风家众人想把他的嘴缝起来的话。
“哦?那五族叔可知道公然挑衅皇家威严,以下犯上,欺辱皇亲的罪名又是怎样呢?”风轻晨笑吟吟的望着气急的风潜,继续说道,“看来五族叔是不知道了,那本郡主就好生给五族叔讲说一番,挑衅皇家威严,以下犯上,欺辱皇亲,这三条罪名,不论是哪一条,轻则收监入狱没收全部家产,重则……满门抄斩,而这三条加在一起,便是灭—族—之—罪!”风当风轻晨一字一句将话说完后,风潜已是满头大汗,被吓的,也是被气的。
风家众人个个都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看着风潜,他此刻已是犯下众怒,将整个家族推到风口浪尖处,这行为真是愚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轻晨侄女,这个……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把事情弄那么僵……”风家一位长辈瞪了眼风潜,脸上带着几分讨好似的笑容对她说道。
“族叔明鉴,轻晨并非有意如此,而是五族叔藐视国法在先,轻晨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给五族叔知晓。今日站在这的是轻晨,轻晨是风家人自是不会做出对家族不利之事,但诸位长辈可有想过,今日站在这的人倘若不是轻晨那又如何?这国法律令可是明文公布,难道还有人能公然违背不成?轻晨所言并无他意,只是想让众位长辈看清一个事实,莫要因一己之私毁了风家的大好前程。”风轻晨这番话说得极为高明,先将自己放到风家人的位置,拉近与族人之间的关系,如此一来,她所说的话就成了金玉良言,是劝告,而非威胁!
当然,这非威胁只是对风家人而言,不包括风潜。
风轻晨并非圣人,别人栽赃陷害她后还能故作大方无谓,她只是一个小女子,一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小女子,当别人想害她时,她会毫不留情的给予反击。
“那轻晨侄女认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理?总不能真让人把他送去官府吧?”说这话的人也是个急性子,看不得风轻晨那般绕圈子,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
风轻晨勾唇浅笑,心中冷嘲,难怪这风家越加败落,如今只能窝在这小小的镇子上,也不是全无道理,若是族中都是这般有头无脑之辈,风家想要撅起……难!
“族叔勿要心急,大家都是自家人轻晨又岂会有这等想法,这事过去也便罢了,更何况今日不是为老太公那只鹦鹉之死而来吗?方才五族叔说那鹦鹉是我们几人所为,不知可有何证据?不妨拿出来给大家伙瞧瞧,也好做个见证。”惩罚风潜?风轻晨没那么傻,这是风家祖宅,她若是抬出郡主身份将风潜送官,只怕她这仗势欺人的名声很快就会传遍天下,区区一个风潜还没重要到需要她牺牲那么大的地步。
“对对对,今日是为了老太公那只猝死鹦鹉之事……”风家的人一听风轻晨的意思是不计较那些个罪行的事,连忙顺着她的话把注意力转移到老太公养那只鹦鹉突然猝死的事上,那副急切的模样深怕她会改变主意似的。
“五弟,你如此信誓旦旦的说那鹦鹉是轻晨侄女等人杀害的,想必你肯定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此事,那你不妨将证据呈出来,是非黑白自有公道。”一个瘦瘦的模样生得颇为阴柔的男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
风潜咬牙看着突然出声的风浩,心中对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扑过去一把扭断他的脖子,他明明就知道事情的始末,竟然还说车这等话来,叫他如何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