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全是梦。
邵西蓓只觉自己备受煎熬,凌晨猛地惊醒时,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身边睡着的人这时也被惊动,紧了紧抱住她的手,冷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没事的。”
她转头看他,他眼珠亮而灼,平平静静,竟让她突觉无比心安。
真是烧糊涂了。
感觉到她身体有些僵硬,傅政这时松开抱着她的手,冷着脸起身下床。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邵西蓓看了下四周,发现是他前两年买的一套酒店式公寓房,他还带她来过几次。
一个月前还发誓不会再见他哪怕一根手指头,现在不仅是他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他还大发慈悲地照顾了她。
现下这笔帐该怎么还平才好。
…
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公寓里似乎很安静,邵西蓓感到全身舒服了很多,撑着手臂从床上起来,拿起放在床头已经消毒好的温度计量了量体温。
烧是退下去了,但是现在鼻子塞喉咙痛,昨天的礼服裙已经不知去哪里了,沙发上放着一套新的衣服。
穿好后鼻息里闻到一点淡淡烟草的香,就像往常他身上的味道。
这时传来了钥匙开门声,傅政手上提着一点东西走进来,冰冷的视线往她身上一瞟,她下意识地一颤,半响看着他轻声说,“谢谢你。”
他脸色更沉了几分,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僵着,良久傅政把手中的东西往桌上重重一放,“不送。”
邵西蓓咬了咬牙,拿起包朝大门走去。
“谢谢你昨天晚上照顾我,我欠你这个人情,我会还的。”她经过他身侧时顿了顿。
“我不介意你身体力行来还。”他冷笑了一声,“你最拿手这个,不是吗。”
她闭了闭眼,打开门走了出去。
头还晕乎乎的,她轻抖着手按下电梯的按钮,眼泪“啪踏”掉了下来。
她要怎么样才可以对这样一个男人死心?怎么样可以不在高烧不退时还哀求他——
别走。
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重重的耳光,傅政眉头越皱越深,半响一手把桌上还泛着热气的粥和面包全部推到地上。
***
邻省这次有一个比较重大的会议,单利昨天操持举办单老爷子的寿宴有些疲乏,就让单景川代表他去出席,言棋觉得邻省的那个七星炒鸡特别好吃,腆着脸硬要以公谋私地跟着去。
飞机稳稳飞在上空之后,言棋坐在座位上拿了PSP出来打,打了一会抬头看看身边的单景川,眉飞色舞地开始调侃他,“锅子,你是欲求不满还是什么?瞧你那眉毛拧的。”
单景川沉默着没有说话,言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翻了个白眼,“几个大老爷们你看那么起劲干嘛啊?”
“他们几个不太对劲。”单景川低声道,“从起飞到现在我一直注意着,你看他们的座位下面。”
言棋悄悄探头过去看了看,神色也变了,“他们…”
话音未落,其中一个男人忽然“刷”地就起身扣住推着餐车的空乘小姐,另外几个男人从座位下拿起长杖,一涌而出打晕了另外几个空乘人员。
“去打开驾驶舱门。”压着空乘小姐的男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回头对同伙说,“你们几个,跟着她去,把那里面两个解决。”
这架飞机人不多,座位只刚坐满一半,现在所有人都吓得发抖,有一个小孩子忍不住“哇”地哭了起来。
跟着单景川和言棋去邻省的只有三个警员,加上前面的便衣空警一共才六个人,对方有十个人,而且个个手上有尖利的武器。
单景川和另外三个警员对视了一眼,闪电般起身上前刷的一拳拳挥了过去,对方没料到竟然有人敢上来,大声怒吼着让驾驶舱里的人来帮忙。
言棋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起身对着后面的人大吼,“是男人的现在就上来帮忙!要么他妈大家一起等死,要么制住他们还能活下来,快啊!”
驾驶舱里的人持着棍子这时都加入进来,单景川就算能以一敌三也渐渐有些吃力,对方是练过的,下手又狠又辣,他背上已经吃了好几棍,脸颊上全是汗。
言棋喊了几声,终于好几个男人站了起来,其余的女人老人全体后撤,抱着孩子的妈妈还帮忙一起把被打晕的空乘人员抱到后座上。
“去驾驶舱,把所有跟飞行相关的按键全部关了!”那群人中为首的男人一脚踹上同伙的腰。
有一个警员头上吃了一棍,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言棋正扭着两个男人斗得难解难分,单景川眼一眯,一脚踹开面前挡着的两个人,快速跟着跑进驾驶舱,反手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