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开了学,男女学院的先生们都制定了课表,开始按照先生们商量着定制的课表,开始给孩子们上课。
书院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住校的,因为好些都是住在村里的,离学校太远了,只有十来个住在书院附近和住在城里的才每日都回家。
书院酉时就放学,为了防止住校的学生太闲玩闹生事,所以住校生都是要上一节早读课,和一节晚间自习的。
住校生住的都是四人一间的上下铺宿舍,被褥床铺需要学生自备。
虽然不少学生都是头一回住校,但是却没有丝毫不习惯,尤其是女孩子,因为她们好多人都是第一次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床。
在家里的时候,她们不是跟姐姐妹妹一起睡,就是跟奶奶一起睡,一个人睡一张床还是头一回,而且这个床这样的新,这样的好看,比她们在家里时睡的床好多了。
这日早上,云家六口人正在用早饭。
小厮便走进饭厅来报,“老爷,染坊的苏管事求见。”
正在给安安剥鸡蛋的云长风皱了皱眉道:“让他现在前厅等着,我等会儿就过去。”
“是。”
小厮退了出去。
云长风把鸡蛋剥完了,用吃饭前就洗过的手,把蛋白掰成小块儿喂安安吃,最近他有了一个新爱好,那就是含饴弄孙,喂孙儿吃饭。
虽然安安已经能自己用勺子吃饭了,但他还是喜欢喂安安,沈婉虽然一直主张孩子应该独立吃饭,但是看公爹这么高兴,也就随他去了,没有说什么。
安安吃饭的规矩很好,也不挑食,爷爷喂什么他就吃什么,吃得也很香,这样喂饭的云长风十分的有成就感。
“苏管事这么一大早来了,莫不是染坊出了什么事?”
吴氏端着碗问。
“多半是吧。”
云长风也能猜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但出了再不好的事,也不能耽误他喂孙孙吃饭饭啊。
“那你还不赶紧去?”
吴氏问。
云长风又喂了安安一块蛋白,“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吴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沈婉吃着水晶虾饺,看着公婆笑了笑。
用完早饭,云长风才去了前厅。
苏管事也没坐,在厅里来愁得来回打转,见东家进来了,忙揖手行礼,“老爷。”
“嗯。”
云长风颔首点头,走到主位上坐下,指了一下右侧的椅子说:“座。”
苏管事没座,低头站着没脸抬头面对东家。
见他不座,云长风就知道,这事儿出得还不小,“说吧,出了什么事?”
苏管事嘴唇馋了馋道:“昨日下午染坊进的流光绸到了,本是要染上成最实兴的鲜嫩颜色,可刚下了货,摆着准备检查,一个端着染料的伙计,却将大红色的染料,全部泼在布上了,没匹布上都染上了多多少少的大红色,小人忙活带着染坊的工人们忙活了一夜,也没能将颜色退了。”
流光绸是夏日里卖得最好的料子,夏日里做成衣裙,在身上丝滑凉快,这江州城的贵妇千金们最是喜爱。
一匹布,就能卖上两百两银子,而这些布在染制前,他们也要花一百五十两进纯色的流光绸。
夏日里这些贵妇千金们,爱的都是嫩黄,嫩绿,粉色,蓝色,这样鲜嫩的颜色,艳丽的大红色那是不喜欢的,而这流光绸又不适合用来做其他季节的衣服。
这批流光绸云家染坊多半是要砸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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