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纪筝微抬下巴,指向冰柜里那盒抹茶白玉卷:“草莓和原味我爱吃,我挑一个,抹茶的你爱吃,另一盒拿抹茶的。”
周司惟顿了顿,想起有次她从蛋糕店买慕斯蛋糕回家,各种口味都有,他随意叉了两口抹茶的,不甜不腻。
一件小事,这姑娘记到了现在。
买什么东西的打算,都是计划着两个人的。
像上回,家里的牙膏用完了,晚上周司惟洗过澡,靠过去看到纪筝咬着指甲看手机,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
他把人揽进怀里,问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给他看,说买牙膏好难,她喜欢甜橙味的,但他一个大男人,又总不能用这么甜腻香气的牙膏。
所以说,要找到合适的香气,就很难。
周司惟笑了,还以为什么大事,亲亲她脸,叫她直接买自己喜欢的。
不行!纪筝坐直,点点他胸膛:“你代表着一整个公司的形象,怎么能随便呢!”
就像现在,这姑娘纠纠结结之后,还是把原味的放下了,拿了草莓和抹茶的放进盒子里。
粉红浅绿,甚为养眼。
周司惟弯腰,将抹茶的又换回了原味的,拨拨她耳垂贴到旁边笑着说:“你若是喂我,什么味道我都吃。”
纪筝最禁不住他逗,瞪了他一眼,低声咬牙切齿:“我喂你砒-霜,毒死你。”
他揉揉她脸,笑眯眯:“甘之如饴。”
纪筝懒得再跟他掰扯,随手将抹茶的丢回去,扭头就走。
三盒就三盒吧,带一半去公司给疏云吃。
从甜品区逛到蔬果区,购物车装得满满当当,整整装了三大袋子才装下。
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好在早饭吃的晚,现在也不是太饿。纪筝兴致勃勃,脱了鞋抱着东西往厨房走。
周司拎上拖鞋,从后面把人抱起来,叫她穿上鞋再走。
纪筝在伦敦六年,最引以为傲的收获就是厨艺。
没办法,既吃不惯那里的饭菜,不得不自己动手做。叶璃和怀聿都有一手好厨艺,她跟着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
周司惟洗完手,转头看见流理台旁那姑娘已经系上了围巾开始削胡萝卜的皮。
她的手指纤长白嫩,那把刀锋利无比,一下一下刮起胡萝卜的皮,看得他胆战心惊。
纪筝刚削了几下,被人按住,周司惟从她手里抽走东西,同她商量:“我来帮你备菜好不好。”
两个人确实会快一点,纪筝顺从地把刀递给他,转而去把一些脏衣服丢进洗衣机。
需要她动手的家务几乎约等于没有,原本的阿姨请假之后,周司惟请了新的家政,每天定时过来打扫。
只是一些事,纪筝还是想亲手做,觉得这样会更有生活的感觉。
譬如此刻,她亲自挑选的洗衣珠有茉莉花的香气,放到滚筒最深处,圆滚滚的香气扑鼻。
他们俩的礼裙和西服自然会有洗衣店的人上门来拿,纪筝把一些可以机洗的丢进去,在阳台上看着洗衣机慢慢转起来。
午后阳光金灿灿的,落在洗衣机的漩涡里被搅碎,阳台上的仙人掌和君子兰绿油油的,生机盎然。
周司惟走过来时,便看到纪筝提着浇花壶认真地一盆盆浇花,水雾在日光下染上亮晶晶的颜色,像一片片星河带落进花盆里。
她脱掉了紫色的开衫,里面是白色卫衣,下摆扎进灰色休闲裤中,腰间曲线若隐若现,侧脸婉约又漂亮。
房子原本是冷冰冰的建筑物,装修家私是骨,人才是魂。
她站在那里,便能让他心安落地,望见余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