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她不再是李君华,他也忘了她,成了驸马爷。
他们之间还未开始,却早已结束。
冷月紧紧攥住的拳头缓缓松开,优雅地福了福身,“表哥好。”
许烟雨便笑道:“这是夏城的表姐,你还没见过吧?”
许文筠看到冷月先是一怔,眼神炙热地盯着她瞧,随后眼中的那团火又被烟雨的话语浇灭。他眼神没落,笑容却是和煦,“表妹好。”
说完他谦和地侧身,让出一条小道,示意许烟雨和冷月先走。
待冷月走过他的身旁时,他又看向了近在迟的冷月,神情又有一瞬的出神,但眨眼间,他又恢复了礼貌性的笑容,翩翩远去。
冷月回头,目光复杂地看向了许文筠远去的身影,随后释怀地笑了,既已陌路,又何须记挂?她收拾好自己的心境,轻快地朝荷香园而去。
一回到荷香院,冷月便将手腕上的那串红玛瑙珠去了下来,对身侧的春儿道:“去,将这珠子的线绞开了。”
春桃皱眉心疼道:“好好的珠串,姑娘怎么说绞就绞,到底是公主赏的。”
“珠串长度太尴尬了,转三圈太松,转四圈太紧,仿佛有几颗珠子是多出来似的。”冷月说着漫不经心地扣着珠串上的几颗珠子。
春桃也没注意,只是嘟囔着拿过剪子帮冷月将珠子绞断了。顿时,晶莹的玉珠落在木盘上,响起悦耳的声音。冷月眼神左右瞄动,迅速地从中挑出了七颗珠子。仔细瞧的话,冷月挑出的那几颗珠子比起其他的红玛瑙珠少了光泽,且颜色深上许多。
“来,闻闻味道。”冷月伸手将掌中的珠子凑到了春桃的鼻尖。
春桃轻轻“咦”了一声,拿起一颗珠子对着光线仔细瞧了瞧,奇怪道:“这红玛瑙珠怎么不透光,还有淡淡的香味哩。难道是残次品?”她撇嘴道:“这位公主老是鼻孔朝天看人,还以为她赏的东西有多珍贵呢,竟也搀着残次品,枉我还一直当做宝贝似的。”
“这你就冤枉顺义公主了,这几颗珠子比玛瑙珠金贵多了。”冷月笑道:“麝香本就是极为罕见珍贵的香料,特别是配上独特的红染料做成红麝珠,那就更是千金难寻。这样稀罕的物件怕是宫里才有的吧。”
春桃怔了怔,脸色就有些难看了,“麝香做的珠子?谁不知道麝香会使人不孕,姑娘还未出阁她就将这东西送给了你,她这安得什么心!”
冷月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哪里又有那么厉害,只是深宅的女人整日里琢磨着如何害人,以讹传讹罢了。麝香虽有破血祛瘀的功效,会使妇人破产,堕胎。但偶尔带在身边也不会使人不孕,反而有通诸窍,开经络,透肌骨,解酒毒的功效。”
“虽是这么说,但……”春桃咬了咬唇,“总归是不好,我去将它烧了去。”
说着抓起其余的六颗红麝珠,就要往炭盆里丢。
“诶。诶。”冷月连忙拦住了她,祥怒道:“你这丫头,都说了这玩意金贵的很,药用价值又大,留着说不定有用。更可况,它是香料,你这一股脑烧了,和点香熏自己有什么区别?”
春桃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珠子递给了冷月,嘀咕道:“行,留着。”
冷月用手绢包好珠子后,收到了小柜里,又道:“去将散落的玛瑙珠再串好,我得时常带着,这样顺义公主才能安心。”
二人正说着,突然听到西侧耳室传来小兰的惊呼声和咣铛一声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