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只是小惩她一下,不会太过的。”顺义冷冷一笑,“不会死人就是了。”
许秋蕊默默叹了口气,余光瞥到跪在地上的宫婢,以及她面上的一团触目的鲜红,眼中不知觉地闪过一丝厌恶。
屋中之人,心思各异,每个人的眼神都如同天上的胧月,朦胧又神秘。
到了元宵这日,冷月便早早地起身。
在春桃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后,木兰便及时进来,取代了春桃的位置,替冷月将一身崭新的殷红绣兰草折裥裙穿上。
“姑娘,要再贴个菱花花钿吗?”
花钿是在琉璃国妇女之间流行的一种花饰。花钿有红、绿、黄三种颜色,以红色为最多。上流社会的贵女中,更是流行以金、银制成花形。
“算了。”冷月淡淡道:“我不是很喜欢这些复杂的东西。”
“会很漂亮的。姑娘今儿是第一次去参加宫中的宴会?若不好好打扮,让人比下去,不但姑娘没面,老太太脸上也挂不住。”木兰细心地留意冷月的面色,见她并没有生气之意,便接着说道:“韩家的大小姐便最喜欢在额间贴梅花花钿……”
冷月甚是无奈,“我便是贴了花钿也比不过韩家大小姐,要比,得去找六妹妹,她生得好看。”
“姑娘切不可妄自菲薄……”
“行了,你贴吧。”冷月懒得再与她计较争辩,面上答应了,心底却是不屑。
一盏茶的时间,木兰就将整个妆面收拾好了。
冷月看着镜中的自己,美貌程度活脱脱地被提了一个层次,额间的菱花让她温婉中平添几分妩媚,不得不承认木兰的匀面技术示范精湛,只不过这花钿的样式……
冷月冷冷一笑,敛下眉眼,不动声色。
“姑娘可真漂亮,不比六姑娘差。”木兰笑眯眯地看着镜中的冷月,将最后一支玉瓷梅花簪插在了冷月的发髻上。
冷月对上镜中木兰的眼神,一挑眉阴阳怪气道:“漂亮也不一定是好事,说不定就能给我招来什么祸事,木兰你说是吧?”
“啊?”木兰有些焦虑地看了一眼冷月,瞧她神色正常,心中松了一口气。又急急道:“时候不早了,不能让老太太等急了,姑娘我们走吧。”
冷月将木兰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嘴角微扬,“你在掩饰什么?”
看着木兰面色苍白地愣在原地,冷月哈哈一笑,“瞧你没出息的样子,开个玩笑就把你吓成这样。”
“姑娘……您真爱开玩笑呢。”不知为何冷月虽说是开玩笑,木兰还是打了一个冷颤,这位秦姑娘心思太过于跳跃,阴冷不定。
不过今天,她怕是在劫难逃,自己也就可以回到太太身边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