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没有告诉舍妹这些点心是殿下送的,所以殿下不用担心。”
“什么?”太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他马上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声音,保持着最大的耐心,“令妹就没有问是谁送的么?”
“我只是说是宫中赏赐的。或许,小女做错了什么?”冷月眯着眼笑嘻嘻道。
太子一下子泄了气,却又不能说冷月做错了什么。
但自己送的点心不过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空等了几个月,他无论如何也平复了不了心情。
冷月看着太子皱着眉头的委屈样子,就笑了,“这次回去,小女会向舍妹说的,上次的点心是太子殿下赏赐的。”
“你说舍妹爱看书,她最近在看什么?”
冷月微笑着道:“回禀殿下,是《尚书》。”
“哦?”太子就来了兴趣,“《尚书》啊?还要请姑娘转达本宫也在学习《尚书》,若她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可以写信向我询问。”
冷月觉得有些好笑,家里有个是五经博士的兄长,为何要舍近求远,特地写了书信来询问太子。
“嗯?”太子见冷月没有回答,轻咳了一声。
冷月笑着应了。
“除了看书,令妹还喜欢什么?比如下棋?比如弹琴?”太子试探着问道。
“舍妹喜欢丹青,也会一点。”冷月虽然微笑着回答,心里却有些糊涂了,丝毫抓不住头绪,太子怎么突然又问起许烟雨的兴趣爱好了。
“哦!好巧!本宫近来也在研习丹青技巧。”说着他太子转身看向了一直静候着的内侍们。
为首的陈公公连忙就转身在两个内侍抬着的小箱子里翻出了一卷长筒画卷,恭敬地双手奉给了太子。
太子笑着递给了冷月,“这是本宫近日偶得的一副画作,姑娘可带回去与令妹共同欣赏一番。”
冷月憋笑接过了画卷,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箱子可是有好些玩意儿,她匆匆一眼就撇到了一把琴,一个橡木棋盘,还有几把狼毫笔。
无论许烟雨还喜欢什么,太子殿下都能“好巧”地和她一样。
“小女先谢过殿下了。”冷月抱着画卷行礼道。
太子微笑着点了头,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陈公公,陈公公马上领会太子的意思,笑道:“我们殿下不仅仅会丹青,而且,儒生们熟知的六艺,殿下也正在毫无遗漏地学习。特别是骑射,尤其出色,就是比起惠帝爷来也毫不逊色。”
先帝武惠帝是当世有名的骑射手,但也是出了名的昏庸,曾经就在早朝时,因为一名文臣的冒死上谏而不悦,竟然当场用箭射瞎了那位文臣的眼睛。
冷月听陈公公竟然拿惠帝与太子比较,不禁傻了眼。
太子一开始也是含笑听着,听到惠帝时,也是神色一凛,冷声道:“不许胡言乱语。”
明明是太子爷吩咐了要在秦姑娘面前多夸褒他的。陈公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委屈地闭了嘴。
可继而他就发现太子又在挤眉弄眼地努着嘴向他递眼色。陈公公实在是不明白这位爷的心思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们太子爷的心可比海底针还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