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妃有些惊疑,但是儿子说的,她自然不会反对。
那个侍女上前看了刘妃一眼,又连忙垂眼,给刘妃搭了脉,跪下回禀道,“殿下,娘娘,奴婢看娘娘这胎……这胎不好,求娘娘让奴婢摸一摸肚子。”
这话让刘妃白了脸色,连忙说,“好,你快查看。”
那侍女扶着刘妃到暖阁后面,片刻后出来,“娘娘这胎,是……是死胎。”
“什么?”楚昭钰一把抓过这侍女,低声喝问,“你敢肯定?”
“一般妇人怀胎,因为要滋养胎儿,脸色都容易晦暗。可娘娘脸色红润,气色很好,应该,应该是喝的药中有大量的益母草,母体不仅未滋养胎儿,反而让胎儿来滋养母体了。”
“是谁?是谁敢害我孩儿!”刘妃对这一胎,满怀喜悦,乍一听到这话,只觉又是伤心又是愤怒。
她知道楚昭钰既然会冒险带这侍女进宫,此人必然医术可靠,而且人也信得过。
楚昭钰让那侍女退下,“母妃,外面还有人!”
“昭钰,是谁?是谁敢害我们?”刘妃说着,想起自己这胎是洪太医看诊的,“洪太医?是不是他?昨日他还说我们母子平安,是他害我们吗?他为何害我?”
“母妃,您先坐!”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楚昭钰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将昨日街头一幕告诉了刘妃,又提到自己遇刺时的种种。
“母妃,洪太医是他楚昭业的人。儿臣觉得,是楚昭业想要杀了孩儿后,嫁祸给颜家,这样母妃伤心之下失了胎儿,或者,还能让母妃去和皇后娘娘闹一场?”
楚昭钰越说越觉得有理,只要自己被杀了,或者,只要自己信了那场刺杀是颜家安排的,那自己这家,跟太子就结仇了,他楚昭业不就能渔翁得利了?
刘妃捏紧了手,尖利的护甲,刺痛了掌心。她那张红润的脸上,此时已是苍白一片,辛苦怀上的孩子,还未出生,就被人害了。
她在宫中多年,自然知道宫中生产有多不易,时时处处小心,没想到,自己信任的太医,竟然是别人杀人的利器,“洪清远,他竟敢……他竟敢害死我孩儿,我这就去圣上面前,让圣上为我们做主!”
“母妃!”楚昭钰拉住了刘妃,“母妃,你这么跟父皇去说,有什么证据!”
“肚子里的孩儿,就是证据啊!”
“洪清远可以说是母妃本身有不足,或者胎儿先天不足!”
“但他……他昨日才说母子皆好的。”
“母妃,昨日到今日,已经过了一天了。”就算洪清远真拿下了,那也不能证实是楚昭业指使的,他还是有很多办法置身事外。
刘妃瘫坐在坐榻上,看到塌上那些针线,只觉刺痛了眼睛。她的孩儿,她还特意选了最软的棉布,一心要为他裁衣做鞋,这一下子,却全都落空了。
楚昭钰对未出生的孩子,没有刘妃那么深的感情,他知道,当务之急,是把孩子打下来,免得时日久了,最后刘妃不能生产,一尸两命。
“不,不能便宜了他们!”刘妃冷静下来后,收敛了悲伤,寒声说道,“我的孩儿,难道是这么容易害的吗?楚昭业,他休想好过。”
“母妃,你打算……”
“这事你不用管了。”刘妃不愿楚昭钰知道,万一计划不成,他不知道,自然也不会获罪,只是,想到楚昭业在朝中冉冉直上,她叹了口气,对楚昭钰说,“昭钰,你,不如求太子庇护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