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宫女太监撤走了,只有外面的回廊里站着两个快要冻僵的小宫女。
她们虽然看着那人的样子不像女人。但是没一个人做声。
那宫女拎着食盒来到寝宫内殿,放下食盒,打开盖子,从里面端出一碗汤药。送到婉皇贵妃手里:“皇贵妃娘娘,这是小公主的药。”
声音一听就是男的。
婉皇贵妃猛然回头,看见又是元应佳来了,忙惊慌失措地四下看了看,见没有别人,才压低声音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当然是为皇贵妃娘娘分忧来了。”元应佳微微一笑。
他的样貌俊逸,有着夏家人特有的美貌轮廓,看人的时候眸光瞳瞳,十分动人。
婉皇贵妃正是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又盼望他很久,见他把手搭在她肩上,也忍不住将头靠了过去……
……
谢东篱这个大年三十的晚上哪里都没去,连宫里的守卫都撤了大半,只守着自己的妻子儿子在家里过年。
小元宝今天晚上很精神,神采奕奕地跟爹娘玩了大半宿才睡过去。
谢东篱和盈袖守着一桌酒菜,在暖阁里待着。
墙角烧着银霜炭的火盆,没有一丝烟火气,但是烘得屋里暖暖的。
外面下着大雪,屋子里寂静无声,似乎都能听见门外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
盈袖搓了搓手,扬声吩咐道:“天晚了,你们都下去团年吧。今儿不用人在外间守夜,自己暖暖和和过个好年。”
外面的丫鬟婆子喜上眉梢,一起大声应了声“是”,又提前向大爷和夫人拜年,才三三两两离开主屋,回自己家去了。
院子里外面上夜的人还是有的,只是各房里的丫鬟婆子们不用当值了。
谢东篱抿了一口酒,靠在暖阁卧榻的大迎枕上,眸光清润贵气,因吃了几杯酒,又有些朦胧,还带着几分水气。
盈袖看了一眼就觉得脸红,低着头道:“你别喝多了,今儿宫里说不定有事。”
谢东篱嗤地一笑,长臂伸出,将盈袖抱了过来,放在怀里坐着,端了自己的酒喂到盈袖嘴边,看着她喝了一口,才俯身过去,就着她的唇,将她嘴里刚刚抿进去的酒吸了出来,大口咽下,唇边呼吸的热气和她的鼻息缠绵在一起,带着浓郁的酒气,闻一闻都要醉了。
盈袖双颊酡红,忍不住将头埋在他怀里。
他的身上总是带着股甘冽清爽的味道,深吸一口,本应该神清目明,但是她却觉得更加醉了,握住他的前襟摇晃:“……你给我喝的什么酒?太厉害了,我已经看不清你了。”
谢东篱失笑,道:“刚才那酒不是我喝了吗?你又没喝到。——来,我再给你喝一口。”说着,他拿了小酒壶,扬起脸,拎着酒壶倒入自己嘴里,含了一大口,然后俯身过来。哺于她的嘴里,再咬一咬她的舌头,她忍不住一大口酒咕咚一声就全咽了下去。
这一下,她才是真的醉了。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身子软得如同一摊水,晃了两下就人事不知,倒在谢东篱怀里。
谢东篱看见她的脸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就连耳垂和脖子都渐渐泛红。再顺着脖子往下看去,便是山峦起伏的沟壑,还有她脖颈后那一道深深的背沟……
谢东篱也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将她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顺着她的背沟吻了下去。
……
盈袖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还带着宿醉的余韵。
她轻哼一声,捧着头坐起来,撂开床帘。四下茫然地看了看。